不用霄澤刻意提醒，霄堯也知道他保不住林煙。
但相比霄紀的險惡，即便是留在他的身邊，也比在霄紀處要好上萬倍。
“霄澤，霄紀說山海的覆滅是因爲裴聿城，你應該知道什麼。”霄堯問道。
提及裴聿城，視頻中的霄澤明顯一愣。
山海的覆滅，和裴聿城的確有着脫不開的關係，但他僅僅是知道有這麼個事，可霄澤沒有證據，也不敢隨便確定。
“二哥，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係，我感覺其中很複雜，我們都沒任何必要摻進去。”霄澤道。
“你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。”霄堯開口。
聞聲，霄澤沉默片刻，旋即搖了搖頭，“我真不清楚。”
掛斷視頻後，霄澤卻陷入了沉默，腦海中不停涌現當年山海覆滅的情報。
箇中的一些事情，霄澤並不是不知曉，而是不敢說。
山海的覆滅不僅僅牽扯到了裴聿城，其中更牽扯到某些滔天勢力，以他們的層次而言，如果捲入其中，只怕下場比山海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當然，霄澤其實也並未說謊，他的情報網雖然很廣，但不可能一切細節都會被情報網所捕捉，就如同裴聿城，霄澤只是知曉和裴聿城有關，但卻不能說一定是裴聿城做的。
……
此刻的霄堯正絞盡腦汁思考着如何安置林煙時，林煙卻不知何時醒了過來。
見到林煙起身，霄堯微微一愣，旋即道：“你醒了。”
太陽有些刺眼，林煙擡手遮擋。
那一雙眸子略有些迷茫，好似沉睡了千萬年的靈魂，在此時甦醒。
“林煙？”
見林煙的狀態有些不對，霄堯立時上前。
很快，林煙轉過身，與霄堯四目相對。
在接觸到林煙目光的一瞬，霄堯的身軀卻是猛然一顫，瞳孔微微收縮。
對霄堯而言，這個眼神十分熟悉，與林煙的對視，讓他莫名想起了當年他在山海短暫的日子，想起了那個年少老成，不同於常人的九鳳。
……
此刻，林煙盯着窗外，腦海內不斷涌現出一段又一段熟悉且又十分陌生的記憶。
林煙腦海中所浮現出的記憶，好似屬於她，可自己卻又無法接納。
而且，這些記憶並不連貫，可即便是零散的記憶，林煙卻也能夠大致清楚發生了什麼。
一旁，霄堯見林煙一直沒有開口，本想上前說些什麼，可數秒之後，林煙卻又抱着頭，表情痛苦的蹲下了身子。
山海團……聖地學院，包括沐家，大部分記憶如潮海般涌現而出。
林煙彷彿看見，曾經出現在自己生命當中，那些不可缺少的夥伴，一個個離她而去。
每一個熟悉且重要的人，從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，再也無法找尋，留給她的卻也只有一句話。
“好好活下去。”
可未多久，原本涌現出的許多陌生記憶，在這一刻，好像被人強行抽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