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樣的環境下,他居然將自己居住地監牢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不過這些還不算特別,最讓雲尚覺得驚奇地說他的眼睛,他的眼睛極爲澄澈,一點也不像一個犯了重罪的死刑犯。
“他犯了什麼罪是何來歷”雲尚開口問道。
李長生看了看這監牢裏的年輕人,向身邊的獄卒詢問來歷。
獄卒開口說道∶“稟告大人,這人名爲田六郎,乃是一個山中獵戶他曾經將咱涼州城池一個大戶張家給滿門滅口”
雲尚一聽到這人竟然犯了這樣的罪行,頓時眼神一凝,起初這人給他第一人的印象便是乾淨,不是身體上的乾淨,而是他眼神澄澈,一看便不是一個壞人,但如今聽到其所犯罪行,這人身體裏面,還真隱藏着一個惡魔啊
“他和那張家是什麼仇恨,怎麼做出此等行爲”
“稟告大人,那張家乃是城中大戶,而這小子則是一個山中獵戶,平常以他打獵爲生,他雖是賤民,不過打獵卻是有一手,經常能獵殺一下兇猛異獸,不過最近
他母親生了重病,於是他便冒險獨自上山獵殺了一頭吊睛白額虎,扒了虎皮來城中賣,本想賣上千金替母親治病
但沒想到遇到了張家的大兒子,那兒子一貫橫行鄉野竟打算用一兩銀子強買強賣,這小子那裏肯幹,便被打了,只是張家那大兒子做夢也沒想到,會因爲這件事情,讓整個張家遭來橫禍”
“有點狠辣啊不過我喜歡”雲尚目光瞧了瞧監牢裏這年輕人,發現他眼神非常平靜,如同平靜湖面,波瀾不興。
這樣悶聲不吭地,往往是狠人
這時獄卒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,有些感慨地說道∶“不過這傢伙,有一點讓人挺佩服的。”
雲尚看了獄卒一眼∶“說說看”
“他殺了張家的大兒子,還有其他名聲一向不好的張家人,但張家的婦孺老幼,他卻一個沒殺大人,你不知道,周圍的村民甚至都爲他叫好,說他是義士”
聽到這話,雲尚點點頭,扭頭對李長生說道∶“如果不出差錯的話,這人就是我想要找的人”
這田六郎在他看來,和一般的殺人者有極大不同,他更多是迫於無奈,實際他心頭還是有幾分良知的。
“打開牢門”雲尚開口說道。
這時獄卒卻擔憂地說道∶“大人,他畢竟是殺人犯,你可要小心啊。”
在獄卒看來,這田六郎手上可是沾着十幾條人命的主,這樣的人若是暴起發難傷到少主和少主師尊,他們這些獄卒只怕也脫不了干係
李長生笑道∶“你擔心個什麼,我師尊修爲蓋世,這世間上能傷到他的人,可不多”
雲尚看了一眼田六郎也開口說道∶“這人就連仇人的老弱婦孺,都不忍心殺,又怎會傷害我們,你把監牢打開吧”
“既然兩位大人這樣說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獄卒拿着鑰匙,將門緩緩打開。
這些小動作都被雲尚看在眼中,不過他也沒有介意,畢竟對於這些凡人來說,田六郎算得上惡魔一般的存在。
一進到監牢內,雲尚便仔細打量着這田六郎,卻發現他神色平靜,甚至都沒擡眼瞧上自己一眼。
“把他枷鎖打開”雲尚說道。
“大人,你可真要小心啊,枷鎖一打開,咱就徹底沒法控制他了,他怎麼說也是能打虎的猛人。”獄卒擔憂地說道。
可此時雲尚依舊執意讓他打開這田六郎身上枷鎖。
獄卒沒有辦法,只得把枷鎖打開。
枷鎖打開之後,之前一直不擡頭的田六郎,此時終於擡起了頭,他目光看向雲尚似有詢問之意。
“田六郎,我聽聞過你的事蹟,你確實是一個果敢之人,所以我有件事要交給你辦,如果能辦成功,我可以饒你一命”雲尚開口說道。
但讓他微微喫驚地是,田六郎聽了這話,臉色依舊平靜,沒有半分情感波動。
李長生在一旁地說道∶“田六郎,眼下就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,你錯過了這個村,可就沒沒這個店了”
但田六郎卻似沒聽到是的,根本毫不在意。
這下李長生忍不住對雲尚說道∶“師尊大人,看來事情不好辦了,這人已心存死志”
雲尚沉吟不語,這田六郎是個好料子,心性堅定,一個普通人,能抵抗住自己精神威壓的,一千個中有一個就算不錯了。
但唯一可惜的是,他從田六郎眼中看不到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慾望。
“走吧,咱們先出去。”雲尚開口說道。
出去之後,雲尚目光看向獄卒∶“我之前聽你說,他家中尚有一老母親,他也是爲了他老母親,纔不畏生死,上山打獵,而後和張家發生這種種事情,那他老母現在如何”
“大人,這小的就不清楚了,據說他那老母身患絕症,他已被關押十多天了,他那母親腿腳不便,只怕現在已死了吧。想來他也是知道這點,所以纔會拒絕大人的招攬”
“走,我們先在去他住宿地方看看。”雲尚開口說道。
一行人直接來到了田六郎的家中,是一間茅草小屋,看着極爲簡陋。
進去之後,便看到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婦,躺在牀上昏迷不醒。
李長生開口說道∶“看來這便是田六郎的母親了,我看她氣色極爲不佳,看來已是病入膏肓,加上這十幾天都沒吃藥,只怕現在是神仙難救”
“不,或許還有一線希望”雲尚看了看老婦氣色,發現她生機未絕
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丹,直接喂進了老婦嘴中。老婦吃了不久之後,讓李長生喫驚地一幕出現了,這看着已是必死的老婦,居然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這時他心中更加感慨,自己師尊當真是神通非凡,這看着如此嚴重的病,在他師尊手裏,也幾乎是藥到病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