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聽說墨十剎和顧棲夏也是來了……”

    墨歸銘的那些幕下之賓,在別處的院落中安頓着。

    既是墨歸銘的人,那便是要設身處地的爲墨歸銘謀劃事情。一聽墨十剎的聲響,那些人一個個就炸了。

    雖然墨歸銘在外表現的對墨十剎和顧棲夏友好,但他們這些,哪裏就能不堤防的對待墨十剎和顧棲夏呢?

    人爲財死,鳥爲食亡。

    爲哪一家的主子,做事就應當要盡心盡力。

    墨十剎和顧棲夏這邊得知了顧雪顏也在王府之後,派一個人回去跑了一趟,隨後二人也是跟着那丫鬟走。

    顧棲夏這邊是不能放下顧雪顏不理的。

    而顧棲夏懷有身孕,即便是未曾懷有身孕,墨十剎也定然不會讓顧棲夏一個人面對這些。

    兩人跟着那丫鬟走,走到那目的地,是一處極爲安靜的院落。

    “你家主子叫我們過來到底是幹什麼?”

    “這上面的人吩咐的事,奴婢怎麼能知曉呢?”那丫鬟回話的時候,目光有所閃躲。

    “你還是如實坦白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在這裏幹什麼?”有一道聲音突然的插了進來。

    顧棲夏和墨十剎看過去,只見來人是許姨娘。

    “你怎麼在這裏?”

    許姨娘的回答頗有幾分心虛。

    “我路過還不行嗎?”

    這個理由說給誰,誰也不信,有人想叫墨十剎和顧棲夏過來這邊,如若墨十剎不跟着來,那顧棲夏能遇到什麼就不是能夠想象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“聽說你這肚中也是有了,前幾日忙得很,我也未曾與你說上一聲恭喜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皮笑肉不笑的擺了一個神色看着許姨娘,許姨娘被顧棲夏這般的神態看得一陣哆嗦。

    “這是怎麼了?怎麼着的,我路過還不行嗎?”

    許姨娘這邊那是真的無辜。因爲仗着顧師佑進來寵愛的過分,故此求了顧師佑,讓他允許自個兒進來看上一番。

    秦月婉今日一大早也是因着此事,有些氣得夠嗆,但是爲了顧雨桐的婚事能夠順利的完成,也就罷了。

    “這小賤蹄子,看我日後怎麼收拾她。”

    秦月婉說這話時,顧雨桐也是在身旁。

    她心裏面想的是,不知自己日後是否也會有這般的的待遇,而那自然是要看墨歸銘了。

    “母親不要與他計較,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,儘管會在下面折騰。母親日後慢慢收拾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顧雨桐知道秦月婉爲了自己的婚事,也對下面的人多有容忍,是好幾日了。她說那話時語氣放得也比往常輕上不少。

    “作爲當家主母啊,就得要面對這般那般的苦惱。你日後便是知曉了,不過你的目標可不是那主母之位。”

    聽到秦月婉談起她們的宏圖構想,顧雨桐今日大喜,也只是笑了笑。

    現在都要嫁給墨歸銘了,只差最後一步,讓墨歸銘登上那皇位。

    “女兒從來都是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從小到大溫婉得體的女兒如今盛裝出嫁的模樣,秦月婉忽然覺得,此生如此,也大抵無悔了。

    “母親怎麼就哭了?”

    顧雨桐對秦月婉也很是熟悉,知曉秦月婉對自己從小到大的待遇是有着爲家族與自己爭光的謀劃。

    反正自己最後都能得到好處,比起別家子女一無是處,多學些東西也算不得什麼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太過歡喜了吧,盼着好幾年了,以前也曾想象你嫁的人,是個什麼模樣……”

    秦月婉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滿面,拿了張帕子將自己臉上的淚水給全數擦了去,此後才繼續補充。

    “眼下這什麼都成了,心裏面高興,就有些失態了。”

    這些都是今日早上發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話說現在,許姨娘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,就要走了。

    “難不成是你讓這丫鬟叫我們來的?”

    顧棲夏覺得這事不可能,在顧棲夏眼裏,許姨娘是一個只爲自己後路謀劃的人。

    顧棲夏覺得自己沒做什麼事得罪了許姨娘,許姨娘的膽子應該沒那麼大,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。

    “放開她!”

    忽然的又從一處傳來了別的聲音,顧棲夏眯起了眸,覺得此事有些撲朔迷離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又未曾抓住這丫鬟,你爲何說讓我放過她?”

    “你們在一起的,這是幹什麼?”

    來人不知是哪家的大家千金。

    見着墨十剎和顧棲夏一男一女在一起,那丫鬟臉上是十分難看的神色,以爲是那丫鬟得罪了墨十剎和顧棲夏,竟是英雄救美來了。

    “你這話怎麼說的?叫人這般想笑。”

    “這丫鬟看着就是王府裏的。打狗也要看主人。這王府的服飾與其他的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聽了這話,仔細打量了叫自己來這一趟的那丫鬟的服飾,的確與一般人家還是有所差別的。

    那服飾,是爲肩上有云朵的紋路。除了這個,衣服袖口與裙邊上都是有着這個紋路。

    這麼一個設計,雖說看着是平平無奇,但穿人的身上可是有大有不同。

    “雖是丫鬟是王府裏的,那請問這位小姐,怎麼都就覺得我欺負她了呢?”

    “你們二人衣着華貴,她一個丫鬟臉色是那般。隨便來一個人來看,都會覺得是你們在欺負人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聽了那家千金的話,頓時覺得那個千金說的話是妙極了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墨十剎被人嘲諷,無一說的不是王府寒酸,家中銀錢缺少。

    就過了幾個月的功夫,自己就被人說是衣着華貴,看起來像是個欺負人的了。

    在被冤枉的情況下,顧棲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歡喜,還是該苦笑不已。

    “沒看到事情的全過程之前,麻煩這位小姐還是先閉上自己的嘴吧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冷了臉,背對着那位丫鬟說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你家主子叫我過來是有何緣故,你這看起來不能說的,若是再不說,我可就走了,眼下有那麼幾個閒雜人等在,也好爲我作證。”

    那個丫鬟臉色頓時白的厲害。

    “我家主子只叫帶夫人過來這邊。”

    那個丫鬟也是懂得看臉色的,知曉顧棲夏的身份會讓人忌憚,乾脆就降低了稱呼,場面依舊對自己有利。

    “你們倒是聽見了,這丫鬟自己說的,是她自己要帶我過來的,可不是我要上趕着去欺負她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向墨十剎,剛要說我們走吧,就見着那丫鬟擋在了二人面前。

    “不行,你們不能走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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