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十剎轉過臉來,頓時就是一陣嘲諷。
顧雨桐原本思緒萬千,聽到墨十剎這話之後,頓生緊張,隨後看向墨歸銘。
顧雨桐剛剛和顧棲夏鬧矛盾之時,墨歸銘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着,不發一言,讓人無視了他的存在。
“王爺……”
顧雨桐不知道該動嘴說些什麼,說自己私下裏就是如此不堪?還是顧棲夏所說的,今日所發生的都是真的?
墨歸銘心裏的確是冷極了。墨歸銘對顧雨桐心有不滿,在外公與奶奶和離之後。想不到顧雨桐還能在今日給墨歸銘搞出這種事來。
不要臉的髒東西。墨歸銘心裏想。
顧雨桐想要上前來,卻也不知道和墨歸銘說什麼。
墨歸銘身邊的侍衛,有懂事的就站出來,隔開了顧雨桐和墨歸銘的距離。
“你想要說什麼?”
顧棲夏聽到墨歸銘這話,幾乎沒笑出聲來。
墨歸銘對顧雨桐說,你想要說什麼,這語氣幾乎摻了冰渣子了。
“王爺……”同樣的一句話,顧雨桐心中的情緒卻也明瞭。
墨歸銘怕不是懷疑,那些廟裏面乞丐說的都是真話。
“你先回房去吧。”
眼下是墨歸銘與墨十剎之間的對峙。
“她不懂事。”
氣氛安靜,墨歸銘忽然開口認錯。
“既然是她做了,那便讓她來道歉就好,你又何必親自來趕這個趟呢?”顧棲夏眉眼皆是不同意的神色。
顧雨桐的做事方法,現如今變得極爲的荒唐。
“我憑什麼認?顧棲夏,你自己心裏面清楚。”
清楚什麼?顧棲夏有些疑惑,也這樣問了出來。
墨歸銘看到顧雨桐如此發瘋,就讓侍衛將顧雨桐給看了。
“抱歉。”
顧棲夏搖搖頭,墨十剎臉色黑得彷彿要滴出墨來。
“既然無事,那我們先回去了。”
墨十剎不由分說,牽着顧棲夏的手就往府外邊走去。
“她那般不要臉的,你和她計較做什麼?小心她傷了腹中的孩兒。”
墨十剎說完,幾乎是一聲嘆息。
顧棲夏這邊聽到墨十剎最後那一句話,是愣住了。
“並無發現什麼不妥之事。”
“你還想發現什麼不妥之事?”
墨十剎的臉色很是不好。但還是回答了男顧棲夏的話。
顧棲夏還懷着身孕,卻是在顧雨桐面前多加爭執,也不想想,萬一顧雨桐發起瘋來傷了那腹中的孩兒,那怎麼辦?
現在,顧棲夏顯然也想到了這點,臉上出現後怕的神色。
“現在知道怕了?”
這怎麼能不怕?秦月婉和顧雨桐向來不是一個好惹的和。
“之後有我在,你再跋扈。”
墨十剎眼眸柔和,眼睛裏面像是落進了一片星空。
“我哪裏跋扈了?”顧棲夏有些好笑,但是聽墨十剎的話說的霸道,又有幾分感動。
“我希望有我在,你不必擔憂那些,只管進行跋扈便是。”
這簡直是一場抒情的告白,顧棲夏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快,臉上的溫度也升了起來。
不知何時,周圍一片寂靜。
“他們走了,我們也回府去吧。”
顧棲夏皺皺眉頭。
“好。”
“總算回來了。”芙蓉笑得一臉甜蜜。
“你這丫頭,這是在盼什麼呢?”
“奶孃早就將飯菜做好了,左總右等都不見你們回來。”
芙蓉眸中的神色,預告着這一切彷彿不簡單。
“奶孃知道了?”
如果顧棲夏墨十剎僅僅是不回來,那麼,杜梅就不會焦慮到如此地步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,杜梅知道了顧棲夏和墨十剎將顧雪顏從黑風幫救出來的事情。
“的確知道了。”芙蓉嘆息了一聲。
自家的主子哪裏都好,心地也好,只是有時候做事也太不顧及自己的人身安全了。
“王妃您還懷着身孕呢,又何必去那些地方?讓奶孃白白的擔憂。”
芙蓉抿了抿嘴,又是繼續往下說。
“我知道的時候,也很是擔憂呢。”
顧棲夏笑了笑,臉上的神色夾雜了幾分歉意。
“但是讓你們憂慮了,這倒是我的不是。”
看了一圈也不見杜梅的身影,顧棲夏臉上帶了輕柔的笑意。
“奶孃現在在哪裏呢?”
“在廚房呢,怕那些東西冷了,初始只是看看,現在大概是做起糕點來了。”
顧棲夏知道,杜梅是個閒不住的,眼下這般狀況到底正常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
顧棲夏這話是對墨十剎說的,墨十剎一愣,點頭。
夫妻兩個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廚房的那處。
“你們可算回來了。”
杜梅那時候正是走到了廚房的門口,也是正好瞧見了他們。
“你這丫頭叫人怪是擔憂的。”
只是開口指責了那麼一句,杜梅就不再說了。
“從外邊回來,這身上怕是有些塵土,快去洗漱一番吧,院落裏已然備好水了。”
“讓奶孃擔憂了。是夏兒的不是。”
對顧棲夏來說,杜梅不僅僅是一個奶孃,倒也有幾分像是母親的身份存在於以往的歲月之中。
杜梅的心中也是有所感慨,自己幾乎從小養到大的女孩,不知不覺已然成了爲人母親的模樣。
可是就是有一點,不將她自己的安危放在心裏,這一點倒是讓人蠻氣的。
“都要爲人母親了,然後莫要幹那些危險的事情,現在已然不是孩子了,你……”
“在奶孃這裏,夏兒想永遠做個孩子。”顧棲夏眼眸定定的看着杜梅,出口的言語有幾分孩子氣。
杜梅一愣,莫名的眼角就有些溼潤。
“好,好,是個孩子。”
“終於捨得回來了?”
墨十剎和顧棲夏正回院落的路上,又是遇到了封肆谷。
“師傅。”
顧棲夏這話語氣說的嬌嗔,往日裏自己做那些危險的事情,杜梅是不支持的。
但封肆谷這裏,卻從未反對過。封肆谷之前曾說過一句話,人生活一世,便需要在江湖上闖蕩一番,纔不白活了這一輩子。
現在封肆谷嘴裏的話,聽起來倒是有了幾分陰陽怪氣的感覺。
“師父,這是知道了嗎?”
“你做的事情,王府的人哪裏不知道?”
在顧棲夏的管理之下,王府已然成爲了一個大家庭,大家相親相愛,有什麼互相分享,在一定的程度上來說,倒也像極了一個極大的八卦組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