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十剎跪在冰涼的地板之上,面無表情,倒是一派的不卑不亢。

    “你可是知道,你在說什麼?”皇上此時的心情有些怒了。

    “兒臣知道。”墨十剎看了一眼皇上,臉上的神情叫人辨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氣氛陷入一片寂靜之中,墨十剎沉靜的音色響起在這大殿之中,卻換來了更爲凝重的氣氛。

    “如若皇上不信兒臣,那關於此事,皇上還是另尋他人去查明真相。”

    皇上心中怒火燃燒,自己對墨十剎極爲看重不假,但卻是不願見到這兄弟相殘的局面發生。

    這種景況如若讓他人瞧見,那對墨十剎的名譽也是不好。

    墨歸銘殺的顧雨桐,此話墨十剎說出口,皇上心裏面有幾分信了,但是覺得此事事關皇家臉面,實在不好就低落實了。

    “罷了,你去找證據吧。”

    皇上最後還是妥協了,畢竟這些皇子之中,皇上還是想把這個位置給墨十剎的。

    墨十剎如做了什麼過分的事,不過是一些事情提前了而已,更何況,如若真是墨歸銘殺了顧雨桐,此事暴露,那就是墨歸銘咎由自取。

    “兒臣告退。”墨十剎一人行走在大街之上,剛剛皇上的態度讓墨十剎又多了其他的思緒。

    這樣皇上表現的對自己看重,但皇上的私心想要他們兄弟之間不要交惡,墨十剎分明看得清楚。

    不知何時,天氣已然涼得厲害。一陣風吹過街道,捲起幾分街上的塵土,不知不覺間,墨十剎已然到了王府的門前。

    “收拾好了嗎?”

    墨十剎問祖宗,祖宗身後是一輛馬車。

    “包袱已然在馬車裏面了。”

    祖宗那邊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王妃那邊可否要派人去通知一聲?”

    墨十剎表現的對顧棲夏很是上心,這是王府的人都知曉的。

    這突然離京爲查詢案件,顧棲夏如今腹中又有墨十剎的骨肉,夫妻二人不知何時才能相見。

    墨十剎皺了皺眉頭,也是因爲想到此事,心情有些許的不快。

    爲了幫助皇上查詢此事,自己將顧棲夏給丟在家裏,皇上那邊還有所不滿,自己是否做的太多了一些……

    爲了能得到皇上更多的賞識,墨十剎爲皇上做事,那是不留餘力。

    “不用,到了地方,我會給她書信一封。”

    也是爲了免去離別的傷感,墨十剎纔沒有和顧棲夏告別。

    馬車搖搖晃晃的走了約摸有三個時辰,終於到了離京城不遠的一個小鎮。

    “在此歇下吧,明日白天再行趕路。”

    祖宗應了聲是,就監督那些下人開始忙活起來。

    而顧棲夏這邊卻是爲墨十剎的不告而別而開始有些生氣。

    這皇上讓墨十剎去辦事也就罷了,墨十剎這邊還不和自己告別。

    越想越氣,顧棲夏自己在房間裏走了幾圈,還是沒把氣給走消了。

    “芙蓉,去給我泡一壺茉莉茶水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喝一些下火氣的飲品,但一些作用比較強的,怕是不適合自己這腹中的孩兒。

    芙蓉正是在外間忙着什麼,聽到顧棲夏這話,急忙快手快腳地將茶水給泡好了。

    “王妃莫要生氣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纔不生氣呢。”顧棲夏嘟了嘴,看的芙蓉是有些無語。

    顧棲夏自己一個人靜坐了一會兒又喝了幾口茶水,終於還是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說,他同我說一聲怎麼了?都夫妻這麼長時間了,就沒有一點信任嗎?說走就走,他到底怎麼回事啊?有沒有把我當做一家人呢?”

    芙蓉看着顧棲夏那有些怨憤的神色,心裏面有些嘆息。

    “王爺說不定沒想到那麼多,王妃還是莫要生氣了。”

    不得不說,芙蓉這話從一定程度上來說,是提點了顧棲夏,顧棲夏是因爲墨十剎這做法太過生氣了,這纔沒有站在墨十剎的角度上考慮。

    男人和女人不同,女人的思維是感性的,有時候可能想的比較多,但男人做事就比較乾脆利落,很可能只是爲了一個目的,然後就直接去做了,而不像女人那樣彎彎繞繞。

    “你說的是那麼個道理,但我想了又想,還是氣不過,怎麼辦?”

    知道是一回事,能不能做得到是一回事,顧棲夏覺得,自己這次真的是要被墨十剎給氣慘了。

    芙蓉看顧棲夏這模樣,也是比較罕見的情形,要開口寬慰幾句,卻是看到顧棲夏的臉色一變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

    “王妃,這是怎麼了?”芙蓉大喫一驚,顧棲夏正捂着肚子,眉頭都皺在一起的模樣,看起來就不好受。

    “肚子疼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只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,就那麼暈厥了過去。

    而芙蓉看着顧棲夏那下體,那臉色頓時慘白的厲害。

    “來人,快來人,王妃流產了……”

    這麼大的動靜,自然是驚動了杜梅和封肆谷。

    “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封肆谷一臉嚴肅。

    顧棲夏一直以來好好的,除去食慾不振與對花草過敏,今日怎麼突然就流產了?

    芙蓉面對杜梅和封肆谷嚴峻的神色,一五一十的將顧棲夏暈倒前的情緒給重演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荒唐,實在是太荒唐了……”封肆谷臉上的神色很差。

    這話裏面罵的,不知道是墨十剎,還是在顧棲夏懷孕之時,還將墨十剎派出去辦公的皇上。

    芙蓉默不作聲,等到封肆谷平緩了情緒,就像鴕鳥一樣跟在封肆谷的身後,替顧棲夏抓藥熬藥,忙得像一隻陀螺。

    “渴……”

    等到顧棲夏醒過來之後,這是四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芙蓉一直在顧棲夏的身旁轉悠着,聽見了這聲動靜,差點喜極而泣。

    畢竟顧棲夏治暈倒,可是差點就小產了,現在顧棲夏母子平安,芙蓉怎麼能不高興?

    “水,王妃喝水。”芙蓉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抖。

    顧棲夏喝完了兩碗水之後,才覺得喉嚨裏的那股子乾咳有了些許的舒緩。

    可是看芙蓉之時,卻是覺得芙蓉那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“我剛剛是暈倒了嗎?你怎麼臉上的神情如此奇怪?”

    芙蓉將顧棲夏差點小產的消息告訴顧棲夏。

    “師傅來過了?”

    顧棲夏臉色微變。

    芙蓉是一個點頭,眼神之中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怕是師傅現在已然不在王府了。”

    雖然說封肆谷在有的時候會不太理會顧棲夏,但有的時候又是格外的護短的很。

    顧棲夏覺得,因爲自己太在乎墨十剎了,封肆谷怕不是替自己去將墨十剎給找回來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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