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個逆子。”

    皇上氣得不輕,本來就是因墨歸銘做的事而生氣,墨歸銘此時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朕平日是如何考你們的,知識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?”

    “那些迂腐的知識算什麼?治國立身雖是好,但得到的,纔是最爲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皇上想不到墨歸銘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,瞪大了眼眸,咳嗽聲更大了。

    “你這個逆子,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只會罵兒臣嗎?就沒什麼話要與兒臣說嗎?”

    墨歸銘臉上浮現幾分笑意。

    皇上閉上了眼,擺出一副不願見到墨歸銘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狼子野心,狼子野心啊。”

    “這江山終究是有人要繼位的,爲何不能是我?”

    墨歸銘眼神透露出幾分不甘,而後轉爲一副得逞了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此事已定,父皇莫要掙扎了,這聖旨還是早些寫吧。”

    “朕不可能寫的。”

    皇上的拒絕遠比墨歸銘來的要更爲直接一些。

    看來是將他的好父皇給逼急了呢,都沒有用平日裏的那對付大臣的那手段好生與自己周旋。

    “倒是勞煩父皇了,這不肯也得肯了。”

    墨歸銘平日是溫和的人設,此時卻突生了幾分強勢來。

    “聖旨,本皇子已然替父皇擬好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皇上臉上的神色更不好,墨歸銘卻是笑得一派風和日沐。

    “來人,給本王尋皇上的印章在哪裏。”

    聖旨是誰的筆跡,這不是重要的,雖然說,有時候作爲考究,但到底那上面的印纔是真的重要。

    “扣扣扣。”

    門突然被敲響了,看到來人,墨歸銘的眼眸一眯。

    “海公公。”

    海公公沉默了一下,臉上勉強扯出了幾分笑意。

    “咱家給王爺請安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放在以前,墨歸銘未必能受得起海公公的這個請安。

    作爲皇上身邊的第一大紅人,向來都是別人討好自己,哪輪得到自己討好別人的份?

    “海公公這去方便的時間,可是很長啊。”

    海公公心裏面一個咯噔,表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。

    “咱家身子不太好,這受了寒,就有些耽擱了。”

    看海公公那認真解釋的模樣,墨歸銘臉上浮現幾分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海公公莫要緊張,本王不過是說一句而已。有那麼可怕嗎?”

    現在海公公和皇上的性命都是把握在墨歸銘的手上的,聽到墨歸銘此話,冷汗幾乎溼透了整個後背。

    “王爺不可怕,不可怕。”

    “作爲皇上身邊的第一信任之人。牀上的印章放到哪裏去了?”

    海公公想不到,自己剛回來,墨歸銘就問自己此事。

    看習慣了皇上的眼色,海公公第一時間就是朝皇上看過去,皇上卻是閉着眼坐在那裏。

    “怎麼?本王是使喚不動你了?”

    海公公也沒想到,平日裏和氣的墨歸銘,本質上居然是這樣的人。

    “這倒也不是,不過,這印章是皇上的東西,這可叫老奴爲難啊。”

    今夜的逼宮謀反之事,本就是墨歸銘不想再忍耐下去了,這再三的得不到自己的東西,墨歸銘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海公公,你說是你的性命重要,還是我父皇的印章重要?”

    這誰不想活下去呢?海公公知道,自己這叛變是萬萬要不得的,再偷偷的看了一眼皇上,皇上這個時候眼眸睜了開來。

    “你莫要難爲他。”

    墨歸銘這個時候倒是笑了。

    “不愧是跟隨我父皇,從小到大的人到底還有幾分情義在。”

    若是其他的太監宮女,如果自己殺了,怕是他這個父皇眼皮子都不動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父皇便與我說說,這印章究竟在哪裏?”

    東西,自己是必須要得到的,今夜,做了這種事情也必須要成功,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
    “在這畫的後面。”

    在本朝,這禪位的印章和其他的印章是不一樣的。

    墨歸銘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,心情愉悅了許多。

    “哦?看來父皇也並不是那麼的不好說話嘛。”

    皇上冷冷的看着自己這個四兒子,知道自己這次是容他不得。

    “父皇莫要如此看着兒臣,兒臣可是很是害怕呢。”

    嘴上雖是如此說,但墨歸銘臉上的神色卻並不見到一絲害怕。

    讓人去將皇上椅子後面的那個畫給取了下來,果然,在後面看到了掛着的印章。

    “兒臣叩謝父皇恩典。”

    那副陣仗,好像皇上真的把皇位給了墨歸銘一樣。

    墨十剎此時正是在屋頂上趴着,看清屋裏面的動靜,心裏面有了幾分的把握。

    “十秒鐘之後,便是動手。”

    事不宜遲,墨歸銘那邊已經拿到了禪位的印章。

    一旦那聖旨上有了印章,如若墨歸銘對皇上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,到時候就無可挽回了。

    墨十剎的那些兵們都點了點頭,示意自己知曉了。

    “十,九,八……”

    在暗處,血煞幫的人也是早就看到了墨十剎,看墨十剎那嘴型,血煞幫的人心裏面猜到了,墨十剎想要動手,就與夥伴們說上一說。

    “過一會兒,咱們便配合王爺。早些將那狗王爺給拿下,此事就算辦妥了。”

    本來血煞幫的勢力是不幫助外人的,最多隻爲了銀兩而執行任務。

    但墨十剎是顧棲夏的夫君,作爲幫主的夫君,這哪裏分什麼外不外人呢?

    血煞幫的人一個個屏氣凝神,等待着最重要的時刻到臨。

    墨十剎的人一下子就衝了出去,墨十剎衝到了皇上的身邊,叫言慎保護好皇上。

    墨歸銘那邊手裏面拿着印章,正是要蓋下去,只有一點點的距離。

    看到墨十剎後,墨歸銘臉上露出了笑意,彷彿早就料定墨十剎會破壞自己的計劃。

    將那印章給蓋到自己提前擬好的聖旨之上,墨歸銘對墨十剎挑眉。

    “八皇弟別來無恙。”

    墨十剎可沒那麼多時間和墨歸銘敘舊。

    昨晚,墨十剎和顧棲夏本就睡得晚,如果不是宮裏面出了事情,墨十剎這個時候,怕是還和顧棲夏在牀上睡得香甜呢。

    “莫要過多廢話,你逼宮謀反,此爲大逆不道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已然將皇位禪位給我。何來的大逆不道?”

    皇上見到墨十剎,臉上的神情放鬆了許多。

    雖然這個孩子不肯叫自己做父皇,但關鍵時候還是敢來救自己。

    皇上不想談論墨十剎的立場是什麼。但墨十剎能夠來救皇上,皇上覺得,自己就該滿足了。

    “逆子。自己蓋上的章,難道算數嗎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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