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棲夏直直到了次日中午時候才醒了,衆人得知消息的時候都高興壞了。

    “王妃,王妃您當時突然的睡着了,可是嚇壞奴婢了呢。”

    芙蓉語氣之中,頗有幾分嗔怪之意。

    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杜梅高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。

    顧棲夏看杜梅這個神情,知道在自己昏迷過去的這一段時日,杜梅鐵定是擔心壞了,一時之間不由得有幾分自責。

    “奶孃定是擔心壞了,都怪夏夏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是纔剛剛生完孩子,身子虛弱得很,杜梅又哪裏捨得顧棲夏這樣自責呢?當即便是說了顧棲夏幾句。

    “你怪自己幹什麼?”杜梅眼神隱藏着幾分心疼。

    “這生了孩子啊,就要臥牀好幾天休息,你可莫要起來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聽到杜梅這話,臉上頓時苦哈哈的,自己纔剛剛醒過來,就連坐都還沒有坐呢,杜梅就不讓自己起身,莫不是真當自己做癱瘓病人養了?

    “奶孃……”

    “王妃,你就莫要讓王爺擔心了,您這纔剛剛醒過來,是要臥牀休息的。”

    芙蓉也是問過那些產婆了。

    芙蓉之前聽杜梅說的那些話,覺得很是有道理,就問杜梅是從哪裏學來的,杜梅就說了多年之前的事,芙蓉覺得自己也可以去問產婆。

    上面的那些話,就是芙蓉問產婆得來的。

    顧棲夏看他們執拗,知道自己胳膊扭不過大腿,也僅僅是嘆了一口氣而已,卻是被柳姨娘給說了。

    “王妃又有何緣故嘆氣,好端端的,月子還沒出呢,可莫要把黴氣給染上了。”

    這一個,兩個的都來操心自己,顧棲夏剛開始是有幾分感動的,但這種話語聽得多了,內心當然會有些煩躁。

    “雪兒,你瞧瞧她們如此訓我。”

    顧雪顏在一旁笑得眉眼都彎了。

    “瞧你那幸災樂禍的模樣,將來你有一天也會像我這樣生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說完這話又想起了顧雪顏懷孕那事兒,就叫顧雪顏過來。

    “這也真是神奇啊,也不過幾天沒見,這肚子裏就被大夫說是懷了顧雪顏了。”

    顧雪顏笑得極甜。

    “大夫說是剛成婚的那會兒就懷上了,如今已然三個月了。”

    三個月了?

    顧棲夏不敢置信的看向顧雪顏的肚子,三個月了肚子還平坦,不得不說,顧雪顏是太瘦了吧。

    “趁着懷孕你可要多喫一些補補,懷孕之後使勁的瘦,現在便是使勁的喫,聽到沒有?”

    聽着顧棲夏這話,顧雪顏倒是有些目瞪口呆了,着實想不到,顧棲夏竟然還會有如此言論。

    “你可莫要聽她的,該喫喫該喝喝,這人的肚子裏有了孩子,雖說是兩個人的,喫喝的身子也是自己的,哪裏就能那麼糟蹋呢?”

    柳姨娘雖說以前在孃家也是百倍受到寵愛,但當初嫁進王府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妾而已,如若懷孕期間喫的胖墩墩的,怕是早就遭受了顧師佑的嫌棄了。

    何爲妻妾,妻爲管大權者。而一名妾侍的任務,便是爲丈夫開枝散葉,僅此而已。

    “琴瑟和鳴”如此成語在妾與丈夫,這兩者之中必定不能夠用上。

    奔則爲妾,聘則爲妻。

    雖說柳姨娘當年也是坐着轎子進的丞相府,但到底是一臺小轎,從後門進的。

    往日風景,如同雲煙。

    如今的柳姨娘自然心中無比懊悔,就是不知道如若回到了當年,會作何的選擇……

    “這說着關心我的事兒,姨娘也是開始唸叨了,姐姐可清靜了些?”

    顧雪顏說這些話自然是開玩笑的。

    當然,不管是什麼人,都不喜歡別人不停不休的唸叨自己。

    封肆谷那隻得知顧棲夏醒了,也是趕緊的趕過來。

    “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。你一下子生了兩個,身體有所虧損,可得好好休息上一陣。”

    封肆谷手裏面還捧着醫書,待得顧棲夏詢問那是什麼之後,便是有些感動。

    “師傅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一家人,不用說兩家的話。”

    杜梅此時在一旁幫腔。

    顧棲夏點點頭。

    因爲考慮到顧棲夏剛剛醒,還需要些時候休息,衆人便散了。

    幾日就那麼的過去了,顧棲夏已然可以坐起身,偷偷摸摸的自己站了好幾次,只差出去房門吹吹風了。

    芙蓉自然也是知道顧棲夏的行爲的,顧棲夏是王妃,是自己的第一大主子。

    雖說,杜梅是爲了顧棲夏好,但畢竟顧棲夏有自己的意願,這身爲奴婢的,也不好事事幹擾。

    “王妃可否喝了今日的補湯?”

    封肆谷那裏自然早就找到了那醫書上所說的那些藥方。

    杜梅知曉有這一回事,特地和封肆谷探討了一番,就決定,將那藥方作爲湯藥每日給顧棲夏喝下。

    這一連喝了幾日,顧棲夏熟悉了那個味道,一聞見便是覺得有些噁心,可還是得喝。

    “芙蓉呀,你就讓我歇會兒吧。”

    芙蓉輕笑一聲,就知道顧棲夏不喜歡喝這湯藥。

    “王妃還是喝了吧,不然待會兒奶孃可得親自過來催促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無奈催促芙蓉趕緊去,將湯藥端了來,而後快速的將湯藥喝下。

    “王妃可要蜜餞?”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此時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。

    也不是湯藥有多苦的緣故,杜梅那邊已然將那湯藥之中的苦味儘速散了去,不過爲了不影響藥理,這湯裏面確實不能夠放鹽,顧棲夏喝着湯藥就是感覺有些許奇怪。

    那湯藥帶着些許的腥,卻又沒有味道,總之,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古怪。

    “這是在幹什麼呢?”

    墨十剎突然地回來了。

    芙蓉給墨十剎請了安就退下去了。

    顧棲夏並不與墨十剎說這些湯藥什麼的,夫妻倆聊了些別的話題,卻是聽見院門那裏傳來了動靜。

    “宮裏面來旨了。”

    衆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心,腳步聲已然在院門那處傳了進來。

    顧棲夏和墨十剎對視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福公公?”

    這話是墨十剎說的,墨十剎認出這小太監是海公公的乾兒子,福公公。

    雖然不是海公公前來,海公公畢竟是皇上身邊的第一大紅人,哪裏那麼有空?

    福公公來,已然說明,事情很受到皇上的重視。

    “王爺好,王妃好,咱家這前來,是給二位道喜的。”

    墨十剎看了福公公一眼。

    “有勞了。”

    福公公不再客氣,當即念起聖旨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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