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棲夏皺了眉頭。
“我可曾虐待過你？我是希望你幸福的，你如果喜歡他，我與王爺便給你們指婚，你可明白？”
“芙蓉只願留在王妃身邊，不想嫁與他人爲妻。”
顧棲夏覺得有些頭疼。
這做下人的對自己太過忠心，有的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芙蓉，我知道你對我十分的忠心，希望一輩子服侍我。但是……”
顧棲夏的聲音逐漸的變輕了，眼神裏面滿滿的都是柔和。
“我早已把你看作是我的妹妹，希望你能夠幸福，你能夠生兒育女，便是我的育女便是我的願望。”
芙蓉有些震驚的看着顧棲夏。
“王妃……”
主僕二人之間的氣氛靜默了好一會兒，芙蓉嘴巴張了張，最後還是開口了。
“芙蓉以前從未想過這事兒，如今也還未曾想明白，求王妃給芙蓉一些時間考慮。”
聽芙蓉這麼說，顧棲夏突然有些後悔。
“你莫要當成是我在逼你，如果你不願意，我自然不會勉強你的。”
如果芙蓉覺得自己想要芙蓉和言慎成婚，那麼芙蓉勉強自己和言慎在一起了，顧棲夏想，自己怕是要後悔一輩子。
芙蓉搖了搖頭。
“言慎大哥是一個很好的人，如若有女子能夠嫁給言慎大哥爲妻，必定是那女子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。”
見芙蓉對言慎的評價如此之高，顧棲夏看了看芙蓉。
“我希望你能想明白，自己也是可以追求幸福的，並且，不同的情感之間的區別，你也要理清楚……”
喜歡是喜歡，欣賞是欣賞，喜歡是心動，欣賞是可以相處爲朋友的那種關係。
每個人之間的緣分是不一樣的，顧棲夏希望芙蓉能夠幸福的過這麼一輩子。
每一項選擇都是對的……
“芙蓉明白。”
顧棲夏看芙蓉那低着頭的模樣，忽然的笑了。
“既然是想明白了，那就幫我去送湯吧。”
如果芙蓉去送湯，那必定會遇見言慎。
芙蓉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。
“王妃……”
“王爺這幾日事物很是繁忙，我怕他身子有些累着了，便是想做些補湯給他。我這補湯啊，可是要做上好幾日呢。怎麼，你不願意幫我去送？”
顧棲夏是芙蓉的主子，芙蓉又怎麼會拒絕顧棲夏的要求呢？
“芙蓉不能。”
不是不敢，是不能。
在芙蓉看來，爲顧棲夏做事，本就是芙蓉天經地義去完成的職責。
顧棲夏當下就去了廚房。
“去幫我將那韭菜給拿過來。”
顧棲夏讓芙蓉給自己打下手，去做了一碗顧棲夏獨家的湯藥。
“這湯藥，雖然什麼藥材都在裏面，身子的各個機能都有着補充。雖說是營養充足，但其中的藥性並不烈，對身子也不會有補了之後虛脫的跡象……”
顧棲夏說的頭頭是道，芙蓉則是聽得一臉懵逼。
芙蓉未曾學過醫，對這些東西並不瞭解。
顧棲夏轉過頭見着芙蓉的神情，便是知曉，自己是說錯對象了。
“往後我要是與你說這些，還不如先給你講講最基本的呢……”
“芙蓉跟在王妃身邊好些時日，學習的東西已然多了許多，能夠跟着王妃，是芙蓉三生有幸。”
“你這丫頭啊，老是拿三生有幸，三輩子有福氣，這類的詞語來夸人，不過聽着，着實讓人挺感動的。”
芙蓉被顧棲夏說的臉都紅了，知道顧棲夏這話語中的意思，是有提及言慎的分量在裏面的。
兩個人剛剛喫完飯，自然是要散散步，消消食的。
“師傅與我說，他那些朋友之中有人說想要娶你的。師傅將此事當成玩笑說給我聽，怕是言慎聽見了，認真了，所以才急着想要娶你……”
顧棲夏捋了捋事情的經過，便是推測出了這麼一個結論。
“師傅向來是在王府外面喝酒的，那爲何他那些朋友會看見我？”
“第一，師傅有時候會在他那院子之中招待朋友，第二，師傅並未曾隱瞞自己的行蹤，對那些朋友肯定有提及咱們王府之事……”
如果知道封肆谷是這王府的人，那麼知道顧棲夏身邊的貼身丫鬟是芙蓉，這也並不難了。
“爲何師傅要找那些人喝酒？”
顧棲夏聽着芙蓉的話，一時之間感到稀奇。
“聽你這話，莫不是在怪師傅不成？”
在芙蓉還沒有開口回答之時，顧棲夏便是爲封肆谷辯解。
“師傅年紀已大，能夠放棄自由，在咱們王府中住下，已然是對我最好的禮物了。”
一個熱愛自由的人，一個熱愛江湖的人，自然是格外的喜歡交朋友了。
只要與封肆谷待上一段時間，就會知道封肆谷最愛喝酒。
這愛喝酒的人交朋友的方式，自然也是要用喝酒來相處。
芙蓉心裏面仍然是不願意。
“師傅不說那番話該有多好……”
顧棲夏聽着芙蓉這老大不願意的語氣，頓時笑出了聲。
“爲何你如此不情願？嫁人是一件好事，如果你不想嫁，我也並不會逼你。”
能夠看見陪伴自己這麼久的芙蓉找到自己的幸福，顧棲夏覺得這真是一件好事。
顧棲夏閒來無事的時候，也是和墨十剎探討過這下邊人的性子方面的。
墨十剎當初的評價是什麼來着？
“言慎此人，爲人可靠，做事也頗爲穩重，就是言語少了些。”
如果不是不太喜歡說話，怕是言慎這桃花一直都開不敗。
芙蓉也不是個傻的，那些小丫頭們也是懷春的年紀，對墨十剎身邊的人討論個不休，好幾次被芙蓉抓到了，還被芙蓉給罵了。
“王爺身邊的那言慎啊，聽說有六塊腹肌呢……”
如此葷話都講得出口，芙蓉簡直要被那個小丫頭給臊死了。
“做是不好好做，天天談論這些沒一個正經的。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，雖是身爲下人，沒有那些千金小姐金貴，可你們也要要點臉吧，之後還怎麼嫁得出去……”
芙蓉這罵起人來，也是個滔滔不休的。
當時芙蓉罵完之後，背地裏被那兩個小丫頭給記恨了。
“雖然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，但也不見得有個什麼好歸宿，王爺也不可能會看上她。憑什麼要這麼說咱們，都是做丫頭的，擺什麼清高呢？”
那兩個小丫頭吐槽的時候，也是運氣不好，被顧棲夏給聽見，立刻就發賣了。
“我的人，輪不到別人來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