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民是鳳仙閣的大廚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沒想到,居然得到這麼一個結果,一時之間有些驚訝。

    “你會做菜?”

    “草民負責鳳仙樓上午時間段的餐食。”

    寶寶在京城之中,也算得上是有名的飯館了。

    沒想到,西生看起來邋里邋遢的,居然還是個大廚。

    顧棲夏沉默着,西生那邊轉了轉眼眸,看着顧棲夏。

    “王妃是否想要嘗一嘗草民的廚藝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嘴巴動了動,心裏面的思緒幾許翻騰。

    顧棲夏有用得到西生的地方,就是想要西生養殖那些藥草,畢竟那些藥草難得,西生的這門手藝是顧棲夏需要的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用你,開的價錢比那鳳仙樓高出一倍,你可願意?”

    西生臉上先是出現了意外的神色,接着又是一臉的爲難。

    “王妃之大,而草民本應該竭力報答,但草民與鳳仙樓簽有契約,草民要在鳳仙樓幹滿一年才能夠離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如果不幹滿一年,便要賠錢,還是……”

    如果是錢的話,顧棲夏現在有的倒是算很多,其他的後果,顧棲夏便是要掂量着,西生會養藥草這件事情,在顧棲夏看來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,就動了那麼幾分心思,想要將西生留下來。

    “回王妃,正是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錢的問題的話,那便不必擔憂。本王妃替你擔了去。”

    如若在鳳仙樓做個廚子,那不過是爲了家裏面的營生罷了,在後廚努努力的炒菜,就這麼度過一輩子也就完了。

    但是如果有機會上王府,與皇家攀上關係,那裏面的變數變是要看自己主子的造化了,王府比那酒樓來說,自然是尊貴許多。

    “草民謝過王妃大恩大德。”

    “我這家裏面有個奶孃,她平日裏負責我與王爺的日常飲食。這初來乍到的,奶孃怕是會有幾分不習慣,你可否願意先給奶孃打打下手,還有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了一眼西生,與人提要求的時候,就要循序漸進,這個問題先看看西生願不願意。

    畢竟西生是一個大廚子,跟夥計一樣給人打下手這件事,西生如若放不下身段,顧棲夏這後面自然也是談不攏的。

    “王妃的大恩大德,草民自然是要報答的,進王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。”

    看西生這邊願意了,顧棲夏也就點了點頭,將話給繼續說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這樣養草的技術,不瞞你說,我是極爲的需求,你可曾聽說過,我開醫館之事?”

    “草民以前聽過。老百姓們都說,王妃醫者仁術,醫術高明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聽着西生的聲音沉沉,一時之間竟是聽不出這是真心實意的誇讚,還是單純的吹捧。

    “你的讚許,我先是收下了,我這醫館還是要開的,不過是因爲我懷孕的緣故,所以才閉門罷了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頓了頓,見西生那眼神是要等着自己說下去,也就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醫者,最要緊的便是懂得治療病人的手段。不管是鍼灸,還是熬製湯藥,或者是其他法子,都需要靈活變通的,而那藥材在許多時候都是不得缺少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極爲重要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草民不敢。”

    西生一個年至四旬的大男人,聽的顧棲夏這般的誇讚,那老臉當時就紅了,墨十剎在一旁看着,心裏面也有幾分喫醋。

    顧棲夏並不是個不懂事的。

    在春香跟着西生去取了那藥材,大廳裏只剩下顧棲夏和墨十剎兩人時,墨十剎沉默的突然。

    “我剛剛那般說話,你可是醋了?”

    “你如此誇讚於他,說出的話語跟情話一般,我若是醋了,能說嗎?”

    顧棲夏見墨十剎這個反應,知道墨十剎是真的喫醋了,急忙安撫。

    “原是我錯了,倒是一時之間失了分寸,我不過是覺,得西生要給奶孃打下手,畢竟人家在鳳仙樓是爲大廚,我又不能委屈奶孃,少不得委屈了西生,這對下面的人也是要用一些心力哄着,難道不是嗎?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哄着的。”

    這拉攏人的手段並不是只有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,顧棲夏原來的意思並不是那種,不過是一時之間真的是失了分寸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少不得對墨十剎說了好些話,二人這才和好如初。

    這前面大廳的話,王府裏面的人有的時候是有一些嘴碎的,那話語自然是傳到了杜梅的耳裏,杜梅便是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來尋顧棲夏。

    “奶孃怎麼過來看我了?”

    顧棲夏說這話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鬧,這夜色已深,也是時候該歇下了。

    “聽說你給王府招了一個給我打下手的,不必花這份冤枉錢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了杜梅一眼,知道有的人說話只說一半,聽到杜梅的耳朵裏可能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。

    “我是想要他幫我種植藥材……”

    “藥材?”

    顧棲夏就將這裏面的緣由和杜梅說了一下,杜梅頓時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“原來是如此,我就說嘛,你這是怎麼做的奇奇怪怪的。原來是有這樣的緣由在裏面……”

    “奶孃做的飯食等等,一切喫食都是極爲的好喫,奶孃在一日,我便是捨不得這份貪嘴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親暱的歪在了杜梅的懷裏,杜梅則是小心的扶着顧棲夏的身子。

    “你呀,就這張嘴是甜的很了,活生生的將人的心給說的心花怒放起來……”

    兩人都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這說的可都是心裏話。”

    杜梅點了點顧棲夏的額頭。

    月色有些微微的清冷,顧棲夏看了看門口,想着春香什麼時候回來,門口就傳來了動靜。

    “咻!”

    有細微的聲響從窗戶那邊傳了過來,顧棲夏眼眸一眯,將杜梅給扯到一邊,自己的身子也是微微的歪了下。

    有東西打在牆壁上,沉穩的聲響聽得顧棲夏心中一稟。

    “誰?”

    杜梅看顧棲夏那皺着眉頭的模樣,一時之間是擔憂極了。

    窗口處有一個黑影一掠而過。

    大晚上的竟是有人來王府找事,顧棲夏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
    “來人。”

    在顧棲夏的呼喚之下,有些下面的人涌了進來。

    “快快出府去,找春香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下面的人面面相覷。

    黑衣人突然來訪,必定是有人指派的,不可能只對自己射了一箭就走了,裏面定然是有着什麼樣的變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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