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十剎回來的時候,倒是先回了一趟顧棲夏院子。

    “怎麼這麼清靜?”

    顧棲夏安安靜靜的坐着,擡起眼來看了墨十剎一眼。

    “倒是你,怎麼突然就回來了?”

    墨十剎上上下下看了顧棲夏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去那案發的地點看了一看,也沒什麼發現,就回來了……”

    氣氛安靜了一瞬間,顧棲夏看墨十剎那打量自己的模樣,不由得笑出了聲。

    “你這是怎麼一回事?怎麼我覺着,你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?”

    顧棲夏忍俊不禁,越想越覺得好笑,墨十剎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奇怪的時刻呢。

    “剛剛在門口遇見奶孃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奶孃怎麼了?”

    顧棲夏很是不解。

    “奶孃和我說了西生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想不到下面的人倒是挺會嚼舌根的,這話我都沒開口,便是傳到奶孃那邊去了。”

    墨十剎那邊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許是他們都知道奶孃對你有多重要,所以不防着,奶孃定是問了一嘴,他們纔會將此事告知奶孃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皺了皺眉頭。

    “他們若是將此事說給奶孃聽,奶孃哪裏能不擔心的呢?畢竟那人是以我的名義去做的事,將髒水都潑在我頭上,我自己都生氣了,奶孃遠比我自己都擔心我自個兒……”

    見顧棲夏說的激動,墨十剎那邊走了過來,在顧棲夏身旁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覺得這做這事的人和昨天晚上射那箭的人,可是同一夥人?”

    顧棲夏有些稀奇的看向墨十剎。

    “我原來是覺得,你想的應該是比我還明白,這怎麼看來,你倒是比我還糊塗了?”

    顧棲夏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着,似有若無的發出一點聲響,在這安靜的房間之內倒是顯出幾分淡然來。

    “他們做事雖然說是看起來環環相扣,但是我覺得卻並不是一夥人。”

    “爲何你覺得不是一夥?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了看墨十剎,覺得墨十剎不是在開玩笑之後,就開始了自己的分析。

    “他們的做事手法有些不大同。並且一大清早的,昨天晚上那人若是要動手,那也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忽然停下來了。

    這事情怎麼變得如此複雜?

    如若那人要動手,那便直接動手就是了,爲何還要突然的提醒自己,難不成這貴人是另有其人,還是什麼?

    如果那黑衣人要動手,總不可能是人少的道理吧,能夠對他人動手的,幾個錢肯定是少不了的。

    “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?”

    墨十剎見顧棲夏臉色不好看,彷彿在想着什麼,就忍不住開口。

    “只是覺得,自己彷彿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罷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皺着眉頭認真的思索着,墨十剎那邊卻是拍了拍掌。

    “我倒是給你帶回來了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帶回來了誰?”

    有一個身穿青色下等奴婢的衣裳,身上的標誌也是王府的人被幾個侍衛給押了進來。

    “怎麼這麼大的陣仗?到底是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奶孃那邊說你有事。我是派侍衛去了西生家裏面一趟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着那個人,確認自己沒見過。

    “就看到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在西生家的父親判斷,問了鄰里左右也是不認識這個人,我就捉了來。”

    “用的時間應當是很短。難爲你公事繁忙,替我想到這件事。”

    墨十剎那邊聽着顧棲夏的客套話,卻是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“我是知道你的。你肚子裏有孩子,被奶孃他們攔着。不然,你定然是會親自去一趟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迴應完了墨十剎,臉色又是沉了下來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誰派你來的?”

    顧棲夏剛問完這話,那奴婢卻是面無表情的張臉給低了下來。

    顧棲夏感受到自己身旁墨十剎的低氣壓,春香這邊剛一進門就尖叫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王妃,她流血了,是不是要死了?”

    這話將墨十剎和顧棲夏嚇了一大跳,急忙的讓人將那個人的頭擡起來,果不其然的,那個人已然是雙目,雙鼻和一個嘴巴通通是流了血液。

    “嘴巴里面有毒,快掰開她嘴巴。”

    等到一衆侍衛將那個人的嘴巴掰開以後,一切已然是於事無補了。

    “這不知道是哪一家的死士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話沒說完,只覺得眼前掠過了一片暗影略過,看了過去,卻是墨十剎。

    “這裏的標記倒是有,不過得需要每家每戶的死侍標記才能夠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聽着墨十剎的欲言又止,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困難性,在京城裏面的有錢人家有不少。

    且不說皇室中人,那些富商家裏面,就那富商,在京城之中,也有好幾十人。

    “這找起來,和那大海撈針倒是沒什麼區別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咬了咬牙。

    “說起來那人欺人太甚,這件事再難,你能不能幫我去辦?”

    墨十剎那邊點點頭,自己這麼寵媳婦兒,顧棲夏提的一點小要求,墨十剎那邊又怎麼可能會不答應呢?

    “若不是我肚子裏還揣着你的種,這些個也不過是個小事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的幫派也不是吹的。

    那些個屬下知道顧棲夏懷孕,在一些回信之上說的,也往往是說要給顧棲夏寄什麼保養品,讓顧棲夏頗爲汗顏,這久而久之,性質竟是和杜梅等人一樣了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我去辦的,這本是份內之事。”

    兩人相處,這看的自然是雙方的態度,顧棲夏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西生知道了這事,當天傍晚還去來找了顧棲夏,在外屋,好生的給顧棲夏磕了幾個頭。

    顧棲夏讓春香去應對,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,纔將西生給送走。

    “天可憐見的。那天殺的,也不放過那老的。”

    西生的母親已然是比封肆谷的歲數還要大。西生好歹也說是一箇中年人了,一箇中年人哭的跟個孩子一樣,那來殘害西生一家人的那些人乾的簡直不是人事。

    “誰說不是呢?王爺會給他們一個公道的。”

    按理說,墨十剎如若是朝廷的官員,這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,原本應該交由衙門處理的。

    但是皇上對墨十剎極爲的信任,將幾個比較重要的殺人案件都交給墨十剎了,墨十剎不過是多查了那麼一件,倒是也不妨事。

    底下的人用起來也是極爲的順手,在幾天之內,就得出了結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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