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在不該叫奶孃了,應該叫師孃。”

    封肆谷一本正經的糾正墨十剎。

    墨十剎知道顧棲夏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這些東西是該給師孃的。”

    封肆谷喜歡喝酒,那麼多酒,被封肆谷一下子喝完了,對身體也不好。

    “你們這些丫頭小子的,就會爲難我這個老人家。”

    封肆谷和杜梅相處起來,如今是有幾分懼怕杜梅的。

    畢竟夫妻之間,產生一些矛盾是難免的。

    這男人嘛,在一定程度上就得扶老婆管教知道是一件好事。

    上面那些話是顧棲夏說的。

    宮裏面的嬤嬤準備要來的時候,顧棲夏親自出去迎接。

    當初找皇后娘娘要人的時候,顧棲夏在信件中說的很是清楚了。

    就要宮裏面一個梳頭極好的嬤嬤。

    看到來人的時候,顧棲夏是愣住了,因爲皇后派來的是自己身邊的其中一個貼身嬤嬤。

    要給誰梳頭這一件事,顧棲夏當初也是說的很是明白了。

    皇后娘娘既然是派來了這人,那麼必定要有其用意,上面的人敢派下來,顧棲夏這邊自然也是敢接待的。

    等到那嬤嬤進來了,芙蓉和顧雪顏看到那個嬤嬤,臉色都是一變。

    在場的各位個個都是人精,那個嬤嬤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他們臉色的變化,卻沒有什麼反應。

    在他人看起來,是平白無故的將身份給降低了。但是這位嬤嬤做事卻是十分的認真。

    “你心中是怎麼想的?”顧雪顏有些擔心的把顧棲夏拉到了一旁說話。

    “我當初就是爲了給奶孃求個恩典。”

    芙蓉也是在一旁聽了這話,眉頭就皺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姐姐怎麼也學了言慎的那一幅做派?平平安安纔是福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笑了笑,並不打算和兩人在此事上面糾纏。

    “如果奶孃曉得了,一定會被嚇到的。”顧雪顏有些擔憂。

    “也不過是想要個手藝人罷了,哪裏想要那位嬤嬤驅尊降貴呢?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了兩人一眼,話語之中的意思循循善誘。

    “反正我是不會說的,難道你會說嗎?”

    “我們倆哪裏有那個閒工夫,平白無故的和奶奶說這些,來嚇她老人家?”

    顧雪顏臉色無奈,也不知道顧棲夏的這份,算是給杜梅的驚喜,還是驚嚇了。

    一羣人等了約摸有兩個時辰。

    看到成果的時候,每個人都發出了驚歎之聲。

    那個嬤嬤雖是從皇宮裏出來的,但手藝卻並不往華貴上面靠。

    而是根據杜梅的臉型和周身的氣質以及嫁衣,來製作這頭髮的樣式。

    “奶孃今天真是美極了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嘴快的說道。

    杜梅笑得眼尾紋都顯露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大早上的,誰吃了蜜呢?”

    顧雪顏和芙蓉連忙的走向前去。

    “這話說的可不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一夥子人開開心心的,顧棲夏看了一眼在一旁安靜等待的嬤嬤。

    “真是勞煩嬤嬤了,因爲嬤嬤手巧奶孃今日才能以最好的姿態嫁給我師傅。”

    “王妃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那位嬤嬤對顧棲夏行了一個禮。

    顧棲夏急忙回禮。

    皇后身邊的人雖然這位嬤嬤是下人,皇后本來就是顧棲夏的長輩,那這位嬤嬤的身價自然就會比其他人高出些許。

    顧雪顏也是很少和宮裏面的人打交道。

    在顧棲夏親自將那位嬤嬤送上回宮的馬車之後,顧雪顏在一旁忍不住的感慨。

    “平日裏只在店鋪裏隨處轉轉,倒是少進宮去。想不到這宮裏面的嬤嬤竟是如此的知禮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身邊的人能差到哪裏去呢?”

    顧棲夏輕輕地嘆道。

    “說的也是。”

    雖然杜梅和封肆谷早就打算了,在婚禮當日只請少數的親朋好友。但是那幾張桌子還是坐滿了,顧棲夏不得不讓人再搬了幾個桌子過來。

    “今日倒是挺多不速之客的,有許多酒肉朋友也是來了,若是讓你師孃知道,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。”

    聽得封肆谷的吐槽,顧棲夏倒是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“師傅說的哪裏的話,奶孃……”

    看見封肆谷的眼神後,顧棲夏立刻就改了稱呼。

    “師孃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計較的,師傅着實多慮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平日裏,對於這些事情是管得很嚴啊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纔不想回答這些話題呢,想不到春香那邊嘴快,直接就說出口了。

    “還不是想你少些出去,少喝些酒罷了。”

    封肆谷聽到這話,愣住了,而後便是一笑。

    “原來是因爲如此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封肆谷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之後,臉上的笑容便是不斷的,看的顧棲夏極其無奈。

    “奶孃,我進來了。”

    兩位結婚的年紀是有些大了,但一些禮數是不少的,比如說封肆谷這個時候應該在外面陪賓客。

    “你來了。”

    杜梅聽到這話,動手將自己頭上的丐頭給拿了下來。

    顧棲夏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。

    “不礙事的,不礙事的。待會兒蓋上去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奶孃餓不餓?”

    聽到顧棲夏如此問話,杜梅那邊頓時就笑出來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當我是你們姑娘家嗎?”

    “人是鐵,飯是鋼,一頓不喫餓得慌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一本正經的背完了這些個話。

    “奶孃已然是六個時辰沒有進食了,腹中必定是空空。”

    春香跟在顧棲夏後頭,手裏面是端着盤子的,上面的便是些喫食。

    “也罷,那我喫些吧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開開心心的走了過去。

    杜梅還沒有喫上幾口,顧雪顏和芙蓉就找過來了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找不見姐姐,原來姐姐是在這兒呢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看着兩個人的樣子,莫名的看出有幾分憨氣來。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,這下子是成天的黏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是。”顧雪顏看了一眼芙蓉,兩個人都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顧棲夏被她們兩個的笑容給整懵了。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笑什麼呢?”

    “我們剛剛遇見了師父呢。”

    今天杜梅是新娘子,封肆谷是新郎官。

    杜梅臉上突然的涌上了幾分紅暈。

    “然後這是怎麼了?”

    芙蓉和顧雪顏頓時笑得更歡了。

    “封肆谷說,要我們改稱呼了。”

    “以後不能叫奶孃了,都得叫師孃纔好呢。”

    杜梅先是一愣,隨後好像做了一個大的決定似的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這樣,那就叫吧。”

    “師孃。”

    三人的異口同聲在房中響起,氣氛和樂融融。

    在這個美好的日子,有一隻白色的鳥兒飛出進了這座院子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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