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時候,什麼計劃對應的是什麼人,顧棲夏本來是想要從那個呆呆的黑衣人嘴巴里面要出一點信息,然後將黑衣人捉起來。

    現在,這來的人變了,計劃自然也是要變動的。

    “你又是誰?”

    墨十剎那邊卻是大驚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,單憑身型墨十剎就認出那個黑衣人是墨歸銘身邊的小廝。

    而今天……

    “你還沒有死?”

    墨十剎這話卻是讓顧棲夏聽得愣了。

    誰沒有死?

    聽到墨十剎這話,黑衣人笑了起來,顧棲夏心裏面起了警惕之心。

    原定的計劃,黑衣人是深夜的時候來的。

    所以那些人也該是晚一些的時候纔過來,現在如若需要幫手,怕是還得需要拖上一些時候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這聲音聽得久了,顧棲夏彷彿能夠辨別出什麼,有些詫異。

    “難不成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墨歸銘和顧棲夏見過,顧棲夏見自然是記住墨歸銘的聲音的。

    見到墨十剎和顧棲夏兩人都認出了自己,墨歸銘乾脆也就不瞞着了,將自己頭上的黑色面罩給脫了下來。

    這次輪到墨十剎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明明那個時候你應該是死了的。”

    墨歸銘那邊冷笑,往前走了幾步。

    “你也說是應該,但是這個世界上應該的事情能夠有多少,我爲什麼要死?”

    顧棲夏覺得這話說得莫名其妙,墨歸銘死是因爲墨歸銘自己死的,又不是墨十剎害的。

    顧棲夏怎麼從墨歸銘這話裏面聽出了埋怨的語氣呢?

    “你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子,從我的眼皮子底下瞞過去的?”

    墨歸銘接下來的話讓墨十剎的臉色鐵青。

    “什麼樣的法子?墨十剎,你現在難不成也是知道怕了?”

    墨十剎以前明明是個戰神,卻裝作一副讓人欺負的模樣,也是將墨歸銘給騙了過去。

    原本以爲自己就是個慣會演戲的,沒想到有人演的戲居然也是將自己騙了。

    “這倒是也沒什麼不可說的,在我走了之後,誰死了,誰就是我的心腹。”

    在墨歸銘死了之後,死的人……

    那個人是墨十剎在暗處的一枚棋子,怎麼會……

    顧棲夏知道這件事,當時墨十剎還小小的傷感了一下,畢竟是自己的心腹,心情低落一些,墨十剎還是會的。

    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後面的事吧。這人哪,有了軟肋就好抓住了。你現如今也是有了自己的軟肋,這才暴露了,難道不是嗎?”

    顧棲夏明白墨歸銘說的意思,就是說自己是墨十剎的軟肋。

    顧棲夏是萬萬不肯自己成爲墨十剎的弱點的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認爲我的軟肋是什麼?”

    這墨歸銘分明就是來者不善,先不說忽然的詐屍,言語裏面好像都有着對墨十剎的報復。

    “我家弟媳的軟肋可就多了去的。比如說,在乎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墨歸銘這話總結得十分的沒毛病,顧棲夏在乎的人的確有很多。

    比如說,墨十剎,比如說,杜梅……

    顧棲夏可沒那麼天真,以爲墨歸銘這話裏面說的意思只有一層。

    “你還做了什麼事情?”

    “哎喲,你家師傅和奶孃終於在一起了,你心裏面是不是很高興?可惜呀可惜……”

    顧棲夏簡直是想衝上去,被墨十剎給拉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抓了誰?”

    墨歸銘那邊看見顧棲夏好像能夠殺人的眼神,頓時笑了。

    “原來弟妹在乎人是這樣的模樣,倒是讓皇兄我好生害怕呢。”

    墨十剎那邊看見墨歸銘將顧棲夏給刺激成這樣,顧棲夏原本就是個孕婦,這前兩天剛剛被那弓箭給弄得胎兒的情況不穩,現在墨歸銘又是刺激顧棲夏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麼便是說什麼,打這樣的啞謎又達不到你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墨歸銘當場將自己身上的黑色衣袍給解了下來,那原來只是一層布而已。

    看來墨歸銘這次來,是並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了,即便知道墨十剎在場也是一樣。

    “我抓的人嘛,是個女的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只感覺自己的眼眶一酸,如果墨歸銘抓的人是封肆谷,那麼,她覺得師傅還有可能逃出去。

    可是如果是杜梅……

    “你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?”顧棲夏的眼神冰冷。

    “我的那個手下昨天晚上來。不是和你講的很清楚了嗎?”

    墨歸銘忽然想起什麼似的,拍手大笑,眼神在墨十剎的身上流轉。

    “說起來他的確是個呆的,既是給人下毒,敵友不分之時,還順手給了人解藥,這幫蠢的手下,還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聽得墨歸銘嘆了一口氣,顧棲夏的眉頭皺了起來,顧棲夏可不覺得墨歸銘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。

    “少說廢話。”

    “弟妹你好讓我傷心,咱們是一家人,若是多說一些家常話,又有什麼不可的呢?”

    皇傢什麼時候有過真正的親情?顧棲夏在杜梅被墨歸銘抓的時候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人與人之間也不過是利益的爭鋒而已。

    話雖是如此,但墨歸銘還是開口了。

    “我想要的很簡單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知道墨歸銘想要什麼,昨天晚上那個呆呆的黑衣人來的時候已然說過了。

    但顧棲夏料不到,墨歸銘因爲看出顧棲夏在乎杜梅,還將砝碼給加重了。

    “還有你身邊的那兩個副幫主都給我吧。”

    如果墨歸銘只想要血煞幫的話,顧棲夏說不定在萬般困難的情況之下會同意。

    但是墨歸銘還想要涼秀和涼芳,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    杜梅對顧棲夏來說很重要,涼秀和涼芳兩人對顧棲夏來說,也是一樣重要,雖說陪在身邊的時間長短不同,但是重要的人就是重要的人。

    “先讓我看看奶孃……”

    能夠見得到人,再想機會。

    墨歸銘那邊卻是果斷的拒絕了顧棲夏。

    “讓你們有機會相見,這對於我來說又有何益處呢?”

    自古以來,劫匪與人質的親人相遇,這互相爭奪的畫面最是常見。

    “若是我不給你血煞幫,你又要如何?”

    顧棲夏實在是生氣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如何,我想要的東西你給我就是了,你若是不想要你那奶孃,我隨便叫一個人殺了去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顧棲夏的心裏面是無盡的悲涼。

    奶孃的確是顧棲夏的一個弱點。畢竟從小到大看着自己長大的人,也算是自己的精神支柱。

    她,不能沒有她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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