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 二人談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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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人用過午膳後就散了，自行回房歇息去了。
陽光燒了一整個中午後，地面都是熱的，空氣卻是比之前清爽許多。
“王妃，我們不在府中多待嗎？”芙蓉說的是顧棲夏不多陪陪封肆谷嗎？畢竟封肆谷剛來。
顧棲夏卻是笑了：“我若是纏着，師傅怕是要嫌棄我婆婆媽媽了。”
雖然封肆谷之前答應顧棲夏給墨十剎治療臉上的傷疤，答應得的確很是不走心，可是顧棲夏知道自己師傅的性子，算得上是一諾千金。
日後再催催就是了，封肆谷此番怕是好幾日都在。
芙蓉看了看顧棲夏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。一個老頭子，怎麼就不像其他人一樣，想着逗弄孫子，頤養天年呢？
不過，她想不到顧棲夏居然是芙蓉的徒弟。鬼閻羅這個名聲她還是聽說過的，她家王妃好厲害！
不知不覺，芙蓉看着顧棲夏的目光又是多了許多的崇拜。
顧棲夏看過來，伸出手彈了彈芙蓉的額頭。
“看什麼呢，傻丫頭！我們快些出去，也好快些回來，一家人一起晚膳，不要讓長輩等我們。”
芙蓉聞言一愣，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被顧棲夏歸納爲家人的範圍，心裏面很是感動。本來她家王妃待她是極好的了，眼下又是這樣說……
嬌滴滴的美人眼看就要落淚下來，顧棲夏皺眉，有些慌亂。
“你莫要哭。哭什麼……”
芙蓉聞言，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看着顧棲夏：“王妃，王妃對芙蓉太好了……”
顧棲夏聽到這話，她很無奈。
“傻丫頭。”
隨後，二人動作利索地收拾東西就出門了。畢竟再拖拉，她們也不用出門了，時間可是過得很快的。
而在另外一邊，墨十剎在顧棲夏出門後，卻是找上了封肆谷。
“你來了。”
墨十剎一進門就聽到封肆谷的聲音，他神色驚訝。
“你……知道我會來？”
封肆谷點點頭，他原本在想墨十剎會不會找他，現在墨十剎找上門了，封肆谷心裏面知道墨十剎擔憂的是什麼。
“你爲何要戴那人皮面具？”
墨十剎來的大概與此有關，封肆谷乾脆就直接問了。
墨十剎愣了愣，顧棲夏行事出他意料的直爽，眼前封肆谷也是行事直白得很。倒是真有幾分做父女的緣分，可能是因爲性情相投罷……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，有的可以說，有的則是隻適合自己知道，抱歉，師傅，我怕是不能告知。”
封肆谷聽到墨十剎這樣說，冷冷看了墨十剎一眼。
墨十剎在外面受人諷刺，名聲不好，現在祕密在身上，顧棲夏還是不知道的。
封肆谷覺得墨十剎彷彿像是一座迷宮，眼前卻是不知道墨十剎會不會害人，畢竟相處時日較短，看不出爲人。
“你且藏着，你的事情我不欲知曉，橫豎你又不是我的愛徒。我動不了你，但是顧棲夏她還是聽得我的話一二的。”
墨十剎定定看着封肆谷：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封肆谷臉上神色似笑非笑：“你的境況如何，我不關心，但是錯在不真誠。”
“務必請前輩手下留情。”墨十剎後知後覺地開口央求。
“世事所逼，有些事便不能隨心所欲，更何況皇族中人？”墨十剎看着封肆谷的眼眸，“前輩可知，真誠是一回事，真心相待又是一回事？”
封肆谷眯了眯眸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直說無妨。”
墨十剎現在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狀況了。顧棲夏和封肆谷二人相處宛若父女，自己對封肆谷客氣是不應該的，封肆谷剛剛所說二字，真誠。
墨十剎覺得自己確實有苦衷，但是眼下卻並不是什麼苦衷不苦衷的事。
“師傅。”墨十剎跪了下來。
封肆谷瞪大眼眸，想不到墨十剎居然對他下跪，畢竟他再怎麼在外頭名聲狼藉，他身份都是皇族中人，理應讓人敬着他。
“你，你這是做什麼？”
墨十剎沉默下，開口後卻是帶了幾分情感。
“顧棲夏於我很是重要。”雖然這麼說是有幾分矯情，但是這種告白的心意說出口後，墨十剎覺得心裏面輕鬆了許多。
封肆谷眯了下眼，示意墨十剎繼續。
墨十剎看着封肆谷，實話說，自己一個王爺不應給一個平民下跪，即使他在江湖之中名聲鵲起，實質上也不過是一個平民罷了。
“師傅認爲我此事欺她瞞她，到底我是無法辯駁的，但此後，我保證，定會真心待她，認認真真，絕不敷衍。”
封肆谷看着墨十剎，他的沉默讓氣氛漸漸的有些沉重。
墨十剎覺得封肆谷大概是不答應了時候，封肆谷卻是開口了。
“你說的，當真作數？”
墨十剎眼眸一亮：“算是諾言，絕無虛假，定不欺騙。”
封肆谷哈哈大笑起來：“你這小子，起來吧。”
墨十剎起來了，封肆谷不去看墨十剎：“倒是也不多犟一會，老夫竟是受了王爺的跪拜。難得，難得。”
封肆谷話語倒是有些藐視權威，墨十剎卻是知道，江湖中人，此等舉止並不稀奇。
“求師傅成全。”
封肆谷語出無奈之意：“一口一個師傅，我自是答應了。”
叫師傅是顧棲夏叫墨十剎的，封肆谷這話的一層意思是給顧棲夏面子，另一層意思是看在墨十剎說對顧棲夏好才同意兩人在一起。
墨十剎當即開口：“謝謝師傅。”
封肆谷卻是沉下臉色：“她是我的愛徒，我把本事教給她，也只認她一人。她雨我而言很重要，所以我不希望有人欺她瞞她，你可懂？”
又是繞回來這個問題，墨十剎想了想自己的臉，顧棲夏彷彿就在面前，眼眸急切。
墨十剎感覺心裏面軟軟的，一個主意在心裏面慢慢定型了。
墨十剎點點頭，封肆谷算是十足十滿意了。
就此王朝之中，爲了愛人給平民下跪的，可能只有墨十剎一人了。
墨十剎此舉算是將他的人格作爲擔保，封肆谷不過是再三確認罷了。
“師傅可否幫我一忙？”
封肆谷以爲墨十剎要離開了，他們之間除了這件事也沒有其他要說的了。聞言，封肆谷眸中疑惑：“你說。”
“幫我演戲一場。”墨十剎垂眸，“我想將這人皮面具除去，以免顧棲夏心中擔憂。”
封肆谷看了看墨十剎，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之人，雖說這個事情算墨十剎不誠實。
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境，封肆谷覺得自己替墨十剎做不了主。墨十剎保證對顧棲夏那是真心地好就是最好的了。
想到這裏，封肆谷點點頭，就算是答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