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真的登高,未必能夠看到日出。
就像是今天,他們爬到了山頂,才發現是個陰天。
本來就說黎明前黑暗,如今更是感覺到黑暗。
霧濛濛的大地,就像是被披上了一層神祕的面紗,沒有人知道前方是什麼?
他們此刻站在蜀山半山腰的一塊兩千多平方的空地上,雖然面積不小,但是因爲人多,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都很近,甚至打嗝放
屁都能夠聽到。
不過,大家卻很少能夠看到彼此的臉。
因爲黑暗!
本來一路上都有燈光,大家登山都還很輕鬆,都非常快樂。
可是到了這裏,卻是一片黑暗了。
反而有些不適應了。
不過,現場卻是非常安靜。
沒有人敢高聲說話,生怕驚動了楚家的老神醫。
唯恐驚到天上人,可能就是此刻最好的形容了。
紀飛抱着鳳凰,目光看着四周,他卻能夠看得清清楚楚。
事實上這個平地的旁邊只有護欄,護欄後面就是萬丈深淵,一個不小心,就會掉下去,然後等待的就是萬劫不復。
只是衆人因爲畏懼,老老實實待着,加上不知道,所以纔會安全。
鳳凰的寒毒再次發作,紀飛只能緊緊抱在懷中,用自己的身體不停的給她溫暖,同時將內力一絲絲的輸入鳳凰體內。
高闖站在旁邊,立即露出警惕之色,看着四周,做出保護的態勢。
他儼然已經將紀飛當成了主人。
當!
突然山頂上響起一聲鑼鼓聲。
原本安靜的現場,更加安靜,就像是一羣等待將軍發號施令的士兵。
恭恭敬敬。
無比聽話!
鳳凰也緩緩醒來,看到四周黑暗,抱緊紀飛,臉上露出警惕之色。
當!
又是一聲鑼鼓聲響起。
全場更加安靜。
當!
第三聲鑼鼓聲響起。
突然整個廣場四周亮起無數燈光。
原本黑漆漆的蜀山,這一刻就像是一個巨大發光的球體,讓整個現場都陷入了一種光明之中。
亮如白晝!
四周的黑暗,就像是潮水一般緩緩退去。
啊……
靠近邊緣的人,發現身後是萬丈深淵,忍不住發出驚呼,眼神中露出驚恐之色。
人羣因爲這聲呼喊,出現騷動。
整個現場也變得混亂。
“都安靜!”
突然一聲高呼,接着廣場前方的正門緩緩打開,走出十幾個人,分成兩列。
衆人順着大門看去,裏面坐着一個頭發胡鬚髮白,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。
老者的身旁站着六個膀大腰圓的男人,每個人看上去都是氣勢十足,雖然距離很遠,都能夠讓院子裏的衆人感受到濃濃的威壓。
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壓!
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壓!
“跪!”
突然門口有人喊起!
撲通!撲通!
現場響起一片跪地聲。
強大威壓與門口人的呼喊,完美配合。
裏面的人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。
目光看來,求醫治病的人的人跪下一大片。
然而,紀飛、鳳凰和高闖卻沒有跪下來。
三個人頓時顯得鶴立雞羣,就像是平地高起的山包,顯得格外的扎眼。
紀飛依舊是沒有反應,彷彿沒有聽見。
高闖本來是想要跪下來的,腰病纏身,對於他來說,能夠治癒身體,不再受病痛折磨,這個下跪他忍了。
可是看到紀飛就像是一座寧折勿彎的高山,屹立在原地,頓時也挺直腰桿。
不能丟人!
門口喊跪的人,連續兩聲被紀飛無視,頓時怒了,“跪!你聾了嗎?”
語氣中也充滿怒火和不善。
然而——
紀飛依舊沒有跪下,甚至看向門口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屑。
門口喊跪的人這下徹底怒了。
不過——
還未等他說話,其他人已經紛紛開口,“你趕緊跪下,千萬別衝撞了楚老神醫。”
“我們是來求老神醫看病的,要是老神醫不給看病,你到時候能夠承擔得起責任嗎?”
“你自己想死就去死,別在這裏連累了我們。”
情急之下,衆人已經開始對着紀飛開始怒聲呵斥。
紀飛眉頭挑了挑,直接就是不理會,彷彿這些人都是放屁。
衆人這下更加憤怒,“楚老神醫,我們都不認識他,不是一起來的,你要懲罰就懲罰他,千萬別生我們的氣。”
“是啊!您要責備就責備他這種人,他這種人你最好就是直接丟下山。”
“怎麼會遇上這樣一個掃把星,自己想死還要帶上別人,真是其心可誅。”
……
坐在中間位置的楚生興,一直目光平靜的看向這邊,紅潤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。
這種平靜和淡定,讓現場的人更加仰慕。
“楚神醫真是寬宏大量。”
“楚神醫已經是仙風道骨。”
“遇見楚神醫這樣的人,纔是他的幸運。”
衆人紛紛開口恭維巴結。
紀飛看着眼前的這些人,心中都是冷笑,一羣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?
對於他們的跪舔,紀飛一句話都不想說,更是根本就不屑於說。
若是別人,他或許相信。
但是楚家,他絕對不相信,那就不是一個可以值得尊敬的家族。
楚強都被自己叫人直接殺死了,現在又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楚家人下跪呢?
紀飛的淡定和不屑,讓這些人更加憤怒,就想要發火,還想要說話。
“算了吧,不要與這個人在意了,免得讓人家說我們太過小氣。”一直沉默的楚生興開口了。
語氣和善,就像是個慈祥的老者在對自己晚輩包容。
“楚老神醫真是宅心仁厚。”
“楚老神醫真是高風亮節。”
“楚老神醫真是寬宏大量。”
……
現場的恭維聲再次此起彼伏。
與之相反,紀飛在衆人眼中,就是一個要能力沒有能力,要胸懷沒有胸懷,甚至連基本尊敬人都不會的人,成爲了人人鄙視和
厭惡的存在。
哼!
“小子,今天是我們家主心情好,對你不屑於理會,你就在那裏偷着樂,僥倖自己還活着吧!”
剛剛喊跪的年輕人,對着紀飛沒有好氣的說道。
“你們家主心情好是嗎?”
“當然了!你沒有發現他沒有和你在意嗎?”
“我現在能夠讓他心情瞬間不好!”
紀飛的聲音突然調侃的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