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咳……
司寇瑾雁剛說一句話，就忍不住開始劇烈咳嗽。
紀飛擡手輕輕按在她的後背，一股內力進入，司寇瑾雁的氣息勻稱許多，看向紀飛，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激。
“就是從那個時候我知道我前世是司寇家族的人，更是知道就是爲了送來找唐門復仇的人，而且也從那個時候開始，一顆仇恨的種子就在我的心中開始生根發芽了。”
紀飛點頭，表示明白。
司寇瑾雁看了一眼灰燼，“你是不知道那一切，對於一個八歲的小女孩來說，是一件多麼震撼的事情啊！”
司寇瑾雁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複雜。
哎！
嘆息一聲，“我從那天開始瘋狂的練習唐門的毒藥和暗器，每隔一個月到柳林陣表演一次，當時唐廣之並不知道我的原因，還以爲我很刻苦，非常高興。”
“柳仙每次看我表演結束，都會給我指點，而我看不到她的人，只是聽到她的指點，能夠讓我進步很快，這讓我更加崇拜，更加欽佩，也練習的更加刻苦。”
“十二年如一日，在我心中，她不僅僅是仙，更是我的親人，因爲我覺得沒有她，就沒有我的今天。甚至比唐廣之夫婦都值得我尊敬。”
“她就是在利用你的情感。”紀飛終於評論一句。
“要是之前你這樣說，我不僅會生氣，甚至會暴怒，覺得你這是對她的羞辱，但是現在我知道了。”
目光在蜀中巷死去的人臉上掃過，眼中多了一抹痛苦和憤怒。
“他是怎麼安排你殺死唐門人的？”
紀飛問道。
“她給了我一個名單，裏面有唐門三十家，137口人，讓我全部殺死。”
紀飛雖然之前聽過，但此刻聽到，也有些毛骨悚然。
過去國外執行任務，看到有些組織屠殺村落，就是全家殺死，此刻回想，彷彿就是那一幕。
司寇瑾雁繼續道：“我當時因爲腦子裏面都是仇恨，對於她的安排沒有絲毫猶豫，直接答應，當天夜裏，我以唐門門主女兒的身份去各個家串門，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，突然下手將他們殺死。”
紀飛的嘴角抽搐一下，覺得無法形容。
呵，呵呵！
司寇瑾雁輕笑兩聲，“紀飛，你知道嗎？我就算是最後殺紅眼的時候，在最後一家，我也崩潰了。”
臉上輕笑，但是眼神中此刻還帶着往事回憶的恐懼。
“爲什麼？”
“最後殺死的是一個襁褓中的孩子，那個孩子還在喫着母乳，我先是將他目前殺死。當她母親流出的血到他嘴邊的時候，他都不知道是血，還在繼續吮吸，那一幕至今讓我無法忘記。”
司寇瑾雁說到這裏，臉上閃過一抹驚恐，身體都忍不住顫抖兩下。
“所以你一直以來不敢承認龍可兒是你的女兒對嗎？”
司寇瑾雁點點頭，“是的，我擔心有一天我會被這樣殺死，怕她成爲那個孩子。”
紀飛點頭，這就是人性。
“二十年了，今天我還是要死了，我對於龍可兒唯一做過的一件事就是爲她擋下了剛剛的攻擊，也算是爲自己女兒做了一點兒事情。”
司寇瑾雁突然有種解脫說道。
司寇瑾雁點頭，“當日我被唐門的人打傷，逃出來無處可去，就去了柳林陣，接着昏迷了。”
“那個龍哥救了你？”
司寇瑾雁眼底閃過苦澀，不想承認，但還是承認了。
“是的！他救了我，把我帶到了峯繡灣，更是在這裏幫我養好傷，還幫我規劃了今天的蜀中巷。”
“你愛上了這個男人？”
司寇瑾雁沒有否認，“情竇初開，仰慕英雄，龍哥英俊瀟灑，風度翩翩，能夠見到都是一種幸運，更何況是做他的女人呢？”
“應該不是他主動佔有你的吧？”
紀飛突然問道。
司寇瑾雁愣住，詫異問道：“你是怎麼知道的？”
“要是主動佔有你，他不會這樣憤怒的想要殺死你！”
司寇瑾雁臉上都是苦澀，“我想要做他的女人，但是被他拒絕了，後來有一次他受傷回來，我幫他處理傷口，他昏迷後，我決定做他的女人。”
哎！
司寇瑾雁突然嘆口氣，“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，他會對我恨之入骨，當時醒來對我就是暴打兩巴掌，從此離開，再無音訊。”
“看來他二十年都沒有忘記對你的仇恨，今天還要殺死你！”
“我理解！這是他的性格！他就是無比高傲的人，高傲到了沒有人能夠侵犯他或者忤逆他，我沒有被殺死，已經是奇蹟了！”
紀飛心中暗歎，也是癡情女人，到了現在，還竟然替龍哥說話。
不過，這個男人也是奇葩，弄得好像他是女人被人睡了一樣。
“能告訴我他長得什麼樣嗎？”
司寇瑾雁搖頭，“我不希望你找他復仇。”
“其實他一直用柳仙，欺騙了你的一生。”紀飛提醒道。
“我當然知道，但那又怎麼樣？我是她的女人，這就足夠了！”
司寇瑾雁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，甚至有些陶醉。
紀飛看到這一幕，不知道該說什麼？
“紀飛，我其實想要與你做一筆交易。”
司寇瑾雁正色說道。
“什麼交易？”
“把我的魂魄給你妻子鑄魂，然後你答應幫我照顧龍可兒！”
“就算是沒有交易，我也會照顧，因爲我把她當成了朋友。”
“謝謝！那我就放心了！”
司寇瑾雁淡然說道。
“其實你對不起她，也對不起唐廣之夫婦。”
司寇瑾雁苦笑，“事實上，直到今天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與他們唐門有仇，因爲剛剛柳仙要殺我的時候，我纔想通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？”
“柳仙曾經讓我把養母青萍的玉墜拿給她，放在柳林陣下七天七夜，不知道做了什麼？”
紀飛眉頭蹙起，“莫非是聚集陰氣？”
“應該是的！龍可兒的香囊裏我放了一個小鬼，那是柳仙曾經教我的方法，用攝魂符把它封住，關鍵時刻用來護命，但是前幾天自己破壞了，而我感受到了青萍的氣息。”
紀飛眉頭擰成川字，莫非青萍成爲厲鬼，早就是被人給算計好的？
若是那樣，對方非常恐怖，竟然能夠預測到未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