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間整個現場,所有目光全部都看向易秋琬。
她的脖子鮮血噴涌,人已經緩緩的倒了下去。
“秋琬!”
周天放和湯心豪兩個人同時大喊奔跑過去。
“周天放,你不要碰我!”
易秋琬聲音虛弱的說道。
周天放的身體就是一頓。
“心豪,你能再抱我一次嗎?”易秋琬帶着哀求的聲音響起。
眼角落淚,滿臉悲苦。
不知道爲什麼?
湯心豪的眼淚唰的一下落了下來。
他們是大學時代的同學,第一次認識易秋琬的時候就是她崴傷腳。
湯心豪路過,把她抱去了醫院,兩個人從此開始相識相愛。
直到在周天放的畜生行爲發生之前,他們都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。
然而,一切都是因爲周天放改變了。
今天,易秋琬爲了他的安全,要用生命去維護。
如今,她又選擇了自殺。
湯心豪突然想到了易秋琬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:你是我今生的最愛!
“秋琬!”
湯心豪哭喊着衝過去,抱住了易秋琬。
易秋琬的呼吸已經變得非常虛弱,臉色更是非常的白,眼看就要絕氣身亡。
“謝,謝謝你還能抱住我,我,我以爲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,我,我對不起你……”
“不要說了!都不要說了!過去了!都過去了!紀先生,求你救救秋琬吧?”
撲通!
湯心豪突然抱着易秋琬跪在了紀飛面前。
“不行了!我只能讓她多活幾分鐘,有什麼話你們儘快說吧!”
紀飛說完,手揚起,三根金針紮在了易秋琬的身體上。
本來已經虛弱得馬上要死亡的易秋琬,又有了一點兒生機。
艱難的擡起手摸在湯心豪的臉上,“我是一個骯髒的女人,我唯一沒有欺騙你的就是把第一次給了你!我,我這輩子對不起你!”
“秋琬,我原諒你了!都是周天放那個老畜生,要不是因爲他,我們不會這樣不幸的!”
易秋琬的眼角流出滾燙淚水,側頭看向周天放,“你當初逼死我父母,霸佔我姐姐,又假裝醉酒佔有我,你一輩子如此虛僞,不累嗎?”
轟!
易秋琬的話出口,現場的周天放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都瞬間閃過一抹詫異。
“你可以不承認,但我都知道了,這些年我活着就是爲了湯心豪和湯海洋,尤其是爲了湯心豪,要不我早就死了。”
“周天放,你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僞君子,你甚至都不如嶽不羣。”
“表面的清高和傲慢之下,是你一顆骯髒的心。周風華就是你的影子!”
咳咳……
噗!
易秋琬說到這裏,忍不住咳嗽,吐出兩口鮮血。
周天放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,盯着易秋琬,“你不要瞎說!”
哈,哈哈……
易秋琬發出悲憤淒涼的笑聲,“周風華,你恨我吧!不過,我要告訴你,你更應該恨你父親,因爲你母親是因爲知道他害死了我們的父母,所以纔會絕食死去的!”
“什麼?”
另一邊的周風華驚恐的叫了出來。
“哀大莫過於心死!就像現在的我,還會害怕死亡嗎?”
“周天放,她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周風華怒聲問出來。
“要死就去死吧!”周天放感覺自己就像是扒了皮的雞蛋,光溜溜的露在衆人面前,忍不住憤怒的大聲喊出來。
手再次朝着易秋琬揮去。
“周天放,你殺死我吧!我解脫了!可以與湯海洋同行了!”
易秋琬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,突然掙脫湯心豪的雙手站了起來。
嘭!
伴隨一股巨大的破裂響聲,易秋琬的身體化作無數血雨和碎片飄蕩在現場的空氣中。
咚!
湯心豪的身體被震的摔倒在地,發出沉重的撞擊聲。
現場突然死一般的安靜。
因爲死人——
感到血腥!
因爲死人——
感到可怕!
“秋琬!”湯心豪嚎啕大哭起來。
周天放的手晾在空氣中,此刻也冷靜了下來。
對於易秋琬,他是發自內心的真愛,否則怎麼可能會借醉酒佔有,更是佔有了幾十年。
但,剛剛易秋琬說出的事情,讓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層層扒下來——
他的虛僞,他的無恥,暴露無遺。
憤怒,無法控制。
怒火,徹底爆發!
如今,將人殺死,才感到悲憤,感到痛苦。
心,亂了!
啪啪!
紀飛突然鼓起掌,看向現場的記者,“你們都拍下來了嗎?殺人了,周天放殺人了啊!”
哈哈……
紀飛說完,發出暢快的笑聲。
周天放猛然清醒,才意識到自己的後果,這不是與周風華殺死湯海洋的那一幕非常相像嗎?
“不許錄像!不許拍照!”
周天放對着現場記者大聲吼道。
“那可以直播嗎?”
剛剛與周風華通話的記者,弱弱的問道。
周天放目光如同利劍般射去,殺意涌動——
這不是傻逼的問話嗎?
“是我讓他直播的,現在已經全部都直播了出去了!”
哈哈……
周風華的興奮笑聲在另一端傳來。
“周風華,你,你真該死!”
周天放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,簡直要氣瘋了。
“這一切都是紀飛引起的,你應該恨紀飛纔對啊!”
嘟嘟!
周風華直接掛斷電話,興奮的對着空中揮舞一下拳頭,心中暗罵紀飛真傻,剛剛還撫掌大笑。
這不是給自己找讓周天放殺死紀飛的機會嗎?
現場,周天放的眼睛已經冰冷的落在紀飛的臉上,殺意開始浮現。
紀飛根本沒有在意,對於周風華最後時刻的做法,他很清楚,但沒有放在心上。“周天放,你難道還想要與我動手嗎?”
他剛剛雖然嘴角溢血,但他知道,周天放的傷勢比他還重,他更想要趁機將周天放收拾了。
周天放目光在紀飛的臉上掃過幾次,最後冷笑道:“我不屑殺死你!”
哈哈……
“周天放竟然對殺死自己的女人那麼感興趣,現在竟然對我不感興趣,你真是奇葩啊!”
紀飛說完,帶着湯心豪,朝着門外走去,留下週天放悲慼的站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