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忽然感到渾身的寒冷,彷彿要貫穿自己的身體,帶着一股凍結靈魂的寒冷,他不由自主地驅趕着寒冷,動了動真元。
餘清的人對這種寒冷感到奇怪的時候,突然覺得周圍安靜了。
再見了他隔壁的神勿,一臉驚訝地看着樓下,餘清真的人也無助地側目。
但是,他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用神識一看,他的臉上立刻被動搖和憤怒所取代。
一座城市裏,至少有數千萬人,一個個像雕像一樣矗立着。
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做的。
是在談笑,還是在開玩笑。
只是,無論餘清的人如何感應,也無法從身體中察覺靈魂的波動。
剛纔還熱鬧的都城,變成了死的都城。
誰都知道原因是寒冷。
而釋放這寒冷的,除了眼前的樊城之外,又是誰呢?
“你來了嗎?”
“你到得早嗎?”
聽到聚華樓裏傳來的聲音,樊城輕輕舉起右手,指了指那陣法。
彷彿那原本就是自己佈置的一樣,變化後包圍聚華樓的陣法自動打開了道路。
迎入樊城。
隨着兩人的對話,正在彈鋼琴的清竹也擡頭看向樊城。
是修真界有名的林妍柔魔君的對手。
樊城看上去很年輕,但不知爲何,在清竹眼裏,他已經是一個十幾歲的老人了。
樊城的眼睛淡淡的掃過清竹上,在她身上停留了很多半刻,徑直來到林妍柔身邊,仔細地觀察了他。
林妍柔已經睜開了眼睛。
看到樊城都來了,沒有任何異樣。
他伸出手,坐在對面的座位上,“請”了一聲。
樊城是坐着,觀察了林妍柔以後,語氣是不能幫助,但幾個失望的說:“我是你兩個月的時間,而且你給你的修行的不足,指出了你還不能突破目前的邊界上,過於忘記最終不是完美。”
“完美?
世界上什麼是完美的?
認爲完美的東西,是因爲不完美的東西站在他的身邊,先看到不完美才覺得完美。
背後有不知道的、更完美的東西。”
“哦?”
東部這樣,好像,有時自信,不禁道:“你現在怎麼看都還能說太接二連三完美到大乘的境界嗎?”
“可以完善。
就像我說的,有不突出的完美的東西,你把他想完美。
它所襯托的,是完美的補充。”
“用物品彌補?”
在後面不遠處彈鋼琴的清竹,立刻知道了他的想法,說:“你所說的補充,就是依靠那個聲音。”
林妍柔毫不掩飾,點了點頭。
呵呵呵,你想用這把琴來彌補太過可憐的地方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
沒必要出手。
在這場比賽中已經輸了。”
樊城鎮皆林妍柔不息。
“不試試,怎麼可能知道我輸了呢?”他說着莫名其妙的話。
“有什麼祕密武器嗎?”
球迷們笑着看着他的臉說:“離我們實際比賽還有一天。
我想說的是,如果僅憑這個女人的鋼琴聲,就能彌補你的心靈的缺陷,那我是贏不了的。”
說着,樊城站了起來,慢慢地離開了聚華樓。
林妍柔目送着樊城,臉上依然浮現出充滿自信的微笑。
雖然還不完美,但連靈魂的能量都快要耗盡的樊城,不相信能戰勝自己。
這樣的話,他可能會贏,但是要付出過度消耗靈魂能量的代價。
接下來的一瞬間,他幾乎無法再戰鬥了。
所有的人都不會這麼做。
葉楓和餘清真人他們看到樊城離開後,都是一陣沉默。
偌大的京城裏,除了風聲和被風吹過的聲音之外,只有一個半月前就一直停不下來的琴聲。
除了他們、清竹和林妍柔之外,京城裏沒有一個人活着。
不,準確地說,已經沒有一條生命了。
即使是部分家禽也不排除。
“剛纔那股寒氣,讓我的心都凍僵了,我覺得是件很簡單的事。”
沉默中第一個說話的是神勿。
“樊城人太強了。
這是毋庸置疑的,林妍柔也不弱。
我們沒見過他發揮真正的實力,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。
既然樊城上人邀請白兄挑戰一場,而且是親自邀請,就證明白兄是和他同級別的名人,有打敗他的實力。
餘清有些擔心,她毫不埋怨地安慰道。
他的心裏永遠沒有底。
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樊城這麼厲害。
他確信,如果想要殺死仙人那樣的人物,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。
餘清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我終於明白了林妍柔過着不問世事的日子的理由。
和這樣可怕的對手戰鬥,心理上的壓力是無法想象的。
原來如此,聚華樓的琴聲一直響個不停,這是爲了平息他心中的不安。
對林妍柔沒有信心。”
神不要再等待沉默。
只有坐在不遠處的洛星辰冷笑道。
自己的師尊是世上最年長、道行最高的古仙董璇。
論道行,天下誰也比不上他。
樊城也是古仙,自己的師尊雖然不是那個狀態,但在道行上也不會想到比自己更優秀的師尊。
四人中有三人討厭林妍柔,只有洛星辰對林妍柔抱有希望。
一天的時間很短,對修行者來說只是呼吸。
當第二天的陽光靜靜地落在中原大地上這座聞名遐邇的大城市時,這座城市並沒有恢復往日的熱鬧。
冷清依舊是整個城市的主旋律。
都城的城牆上雲霧繚繞。
就像早晨出現的晨霧,現在不是霧的季節,卻有一種奇怪的霧。
從外面看,京城也被這霧籠罩着。
如果有好奇心強的修真者大膽地進入這霧中試探,就再也不希望出來了。
這種陣法,就是樊城之城的架勢。
既可以讓洛星辰觀戰,也可以讓她葉楓觀戰。
這個人一次也不弱,兩次也和林妍柔有關係,所以可以原諒。
但是,如果每個人聽到這個消息,都跑到這裏來觀看他們的競爭,那麼他到底在做什麼呢?
舞臺上的猴子?
所以,揮了揮手,把京城包圍成一團,誰也不讓進。
踩着雲,樊城的身影靜悄悄地落在聚華樓對面的屋頂上,看着陽臺附近閉着眼睛的林妍柔,淡淡地說。
“好了,時間到了,開始吧。”
林妍柔沒有說話。
在餘清的衆人眼裏,林妍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。
他既沒有回過神來,又完全無視了樊城。
但是站在他正面的樊城,察覺到了現在的林妍柔的不同。
現在,他半徑一百米以內的一切,都在他過於無情的支配下。
就連正在彈琴的清竹,也因爲太過淒涼而忘記了疲勞,埋頭演奏着古箏。
平淡中帶着些許超然,悠揚中帶着淡漠。
一陣琴聲徹底迴響在無人的京城,即使餘清想讓真元轉動,拒絕這琴聲,也無法阻止它到達人心。
樊城來的時候,林妍柔已經伸出了手。
第一步是聲音攻勢。
以太上的忘情之道,欲破壞樊城之頓悟之道。
道基被破壞,就等於捨棄了過去的東西,與修真者脫胎換骨重新來過沒有太大的區別。
樊城聽了半天,見林妍柔沒有做下一個動作,不禁遺憾地搖搖頭:“你好像還沒有認清自己的不足。
心的修行上有缺點,就要在心的修行中彌補缺點。
不是借外面的東西。
要知道這種外物的力量是借來的,不是自己的,乍一看是彌補了一個缺點,但實際上會在你的心中生出更大的缺點,產生對外物的依賴。
像林妍柔老僧那樣坐着,毫不關心,只是那琴聲傳播的更大,更牽動人心。
“如果我不打破你現在的境界,你就不會認識到你的不足吧。”
樊城淡然地看着完全沉浸在林妍柔的健忘氣氛中的清竹,“是琴聲嗎?
這是彌補心理輔導不足的工具嗎?
世界上有三種聲音。
就像她現在彈鋼琴的聲音。
雖然人類的聲音是最高的,但能引起天地自然的共鳴。
但是,即便如此,那也不過是聲音而已。
音律的最高境界不是人,也不是地。
這是誰都想要,卻又得不到的天籟之聲。
”
東慢慢地擡起頭,仰望天空,慢慢地說:“自己的心境修爲不足,我不用藉助外界的東西來填補,我也不那樣。
因爲知道這不是根本的治療方法。
但是今天,爲了喚醒你,我也要用天籟的聲音,打破你隱藏內心不足的最大的請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