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哥哥,你孃親出事了!”

    小淨空擔憂地看向皇甫賢,“你別難過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難過。”皇甫賢平靜地說。

    小淨空不解地抓抓小腦袋,怎麼會不難過呢?要是嬌嬌出事了,他會好難過好難過。

    皇甫賢緩緩地抽回被小傢伙抓住的手:“也許他們聽錯了,我娘並沒有出事,你先回去。”

    小淨空:“哦。”

    這次寧安公主的確是出了事,事發地點在御書房,消息一經傳開整個後宮都驚動了。

    蕭皇后與莊貴妃、淑妃等人紛紛前往御書房,卻發現那裏圍滿了禁衛軍,誰也不能進去。

    “本宮也不能進嗎?”蕭皇后冷聲問。

    禁衛軍統領姓付,他抱拳行了一禮,道:“裏頭正在搜捕刺客,爲了皇后與諸位娘娘的安危,還請娘娘先在此等候片刻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的情況怎麼樣了?”淑妃焦急地問。

    付統領說道:“陛下從後門撤離,回華清宮了。”

    莊貴妃翻了個白眼:“你不早說!”

    她們來這兒難道是爲了抓刺客嗎!

    蕭皇后一行人又趕忙前往華清宮,華清宮也讓禁衛軍圍得裏三層外三層,好在這裏並無刺客出入,沒人攔着蕭皇后。

    莊貴妃與淑妃見她見去了,也橫衝直撞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蕭皇后地位穩固自不必提,她兒子穩坐太子之位,兄長宣平侯又在南島征戰。

    莊貴妃因寧王的事失了一段日子的寵,可到底背靠太后與莊家,只要太后不發落她,莊家不厭棄她,她就始終能在後宮擁有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淑妃也一樣,她的兩個侄兒剛在邊塞立下大功,她也跟着水漲船頭高,誰敢攔她的路?

    第四個進入華清宮的妃子是愉妃,瑞王生母。

    瑞王妃於去年十月誕下小郡主,爲皇室開枝散葉,也算功勞一件。

    其餘嬪妃就沒這個幸運了。

    華清宮所有宮人都垂頭跪在地上,整座宮殿不由地瀰漫着一股冷肅沉重的氣息。

    不知爲何,蕭皇后的心底涌上了一層不祥的預感,穿過垂花門時,她突然頓住,看向跪在地上的一個小宮女道:“陛下是一個人回來的嗎?”

    小宮女緊張地說道:“回皇后的話,是寧安公主一起回來的。”

    蕭皇后眉頭一皺。

    自打秦楚煜一而再被皇甫賢欺負到哭後,蕭皇后連帶着對寧安公主也沒了多少好感。

    只是皇帝時不時來安撫她,她也就沒去找寧安的茬兒。

    可心裏到底是不喜的。

    皇帝與寧安公主是乘坐鑾駕一路來到寢殿外,這些小宮女小太監都不清楚皇帝的情況到底如何,只聽說寧安公主受了傷,身上全是血。

    蕭皇后沒再多問什麼,快步朝寢殿走去。

    寢殿門口,宮女與太監們正跪在地上擦拭斑駁的血跡,蕭皇后心口一緊。

    她邁步入內,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攜裹着金瘡藥的氣息撲鼻而來,蕭皇后的頭皮都麻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陛下!”

    莊貴妃卻是越過她,直直地朝龍牀奔去!

    淑妃與愉妃看了蕭皇后一眼,到底是忍住了,她們再擔心陛下的龍體也沒莊貴妃這樣的底氣跑到蕭皇后前頭去的。

    寧安公主就坐在牀邊的椅子上,她的額頭受了傷,滿臉是血,右臂也受了傷,一名御醫正在爲她處理傷勢。

    而另外兩名御醫則齊聚在龍牀前爲皇帝檢查傷勢,魏公公在龍牀旁惴惴不安地抹着淚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妾來看你了!”莊貴妃迫不及待地來到牀前,卻發現皇帝的額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,面色蒼白,似乎陷入了昏迷。

    莊貴妃花容失色地問道:“陛下這是怎麼了!”

    梁御醫檢查完皇帝的右臂,開始檢查他的左臂,他聞言,衝莊貴妃行了一禮:“陛下的頭部受了傷,其餘地方是否存在傷勢,微臣們正在仔細診斷。”

    蕭皇后在寢殿中央頓住步子,不怒自威地說道:“貴妃,你過來,不要打攪御醫爲陛下治傷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!我要守着陛下!”

    “來人!”

    蕭皇后一聲令下,蘇公公帶着兩名孔武有力的太監走上前,將大喊大叫的莊貴妃架了下來。

    蕭皇后的目光掃過莊貴妃、淑妃與愉妃:“你們都在外面候着。”

    蘇公公來到三位娘娘面前,道:“三位娘娘,請。”

    莊貴妃不想出去,可她也知形勢比人強,寧王出事後,母后不慣着她了,她沒資本與蕭皇后叫板了。

    莊貴妃氣呼呼地出了寢殿!

    她都出去了,淑妃與愉妃也不好在原地杵着,只得一道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寧安公主過來給蕭皇后請安。

    蕭皇后看了看她的傷勢,問道:“御醫怎麼說?”

    寧安公主神情憔悴:“皮外傷,不礙事。”

    蕭皇后問道:“御書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聽說是來了刺客。”

    寧安公主低着頭,哽咽道:“是,刺客……行刺皇兄,我沒能攔住,還是讓皇兄受了傷。”

    蕭皇后正色道:“你先回碧霞殿好生養傷,本宮會處理刺客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寧安公主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昏迷不醒的皇帝一眼。

    也看了魏公公一眼。

    魏公公迅速垂下眸子。

    寧安公主正過臉來,對蕭皇后行了一禮,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走後,蕭皇后又將魏公公叫了過來,神色威嚴地問道:“刺客是怎麼一回事?好端端的御書房爲何會混進刺客?陛下身邊不是有大內高手嗎?”

    魏公公一臉爲難道:“有是有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蕭皇后蹙眉道:“只是什麼?”

    魏公公痛心道:“只是發生得太快了,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,要不是寧安公主挺身而出,替陛下擋了一刀,只怕陛下已經凶多吉少了。刺客見一招失敗,又抓起了桌上的硯臺,朝陛下砸了一腦袋……”

    蕭皇后眸光一片冰冷:“刺客是誰?”

    魏公公垂眸道:“刑部的一個衙役。”

    蕭皇后審問完魏公公,總算弄清楚了皇帝遇刺的來龍去脈,原來,陛下最近在查證一樁與皇室有關的案件,今日刑部大牢內的犯人認罪了。

    那名叫孫平的衙役就是來給陛下送犯人的認罪書的。

    邢尚書是皇帝的心腹,他派來的人皇帝自然不會懷疑,這個孫平卻趁着陛下翻閱認罪書時猛地拔出藏在腰帶裏的軟刀子,朝陛下刺了過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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