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唯獨被獨來獨往的顧嬌吸引。
別人都說顧嬌很奇怪,總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冰冷感,被她涼颼颼地看上一眼,能毛骨悚然好幾天。
然而在他看來,這樣的女孩子才足夠特別。
“這裏晚上有篝火晚會,我訂了房間……你放心!是兩間!”時也有些害羞地撓了撓頭,“當然,你要是不想住在這邊,我就早點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,我想看篝火晚會。”顧嬌看向他,彎了彎脣角,“長這麼大,第一次有人邀請我出來玩。”
時也被她的笑迷了眼。
平日裏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,笑起來竟比三月的春景更明豔動人。
時也忙道:“你、你喜歡的話,我天天都能帶你出來玩!”
顧嬌朝他伸出手。
時也一怔。
啊,這個,這,就要牽手了嗎?
他激動得喉頭滑動了一下,手心冒了汗,在衣服上不着痕跡地蹭了蹭,正要去牽她的手,就聽得她說道:“門卡。”
時也尷尬死了,趕忙將手抽回來,掏出一張門卡遞給她:“是海景房,景觀最好的那間。”
其實不是的。
景觀最好的總統套房不是有錢就能訂到的,不過他訂的這兩間也十分不錯就是了。
顧嬌拿上門卡,去了709號房間。
當她拉開揹包準備換上自己精心準備的泳衣時,瞬間傻眼了。
她將一團花花綠綠醜到哭的布料舉了起來:“我的比基尼呢!怎麼變成連體泳衣了?還帶這麼長的裙邊!!!”
誰動了她的包包!
好氣哦!
這麼保守又老舊的款式,一看就是教父的風格。
他自己穿衣裳,連領口最上面那顆釦子都一定會繫上。
“什麼嘛?比基尼都不許人家穿。”
顧嬌嘀咕着,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,撥通了前臺的電話:“我要一套比基尼!”
電話裏傳來前臺小姐溫柔的聲音:“抱歉,這位女士,我們酒店的比基尼賣完了。”
顧嬌望了望人際稀少的沙灘:“我也沒看見幾個客人啊,怎麼就賣完了?”
前臺小姐訕訕地看着面前穿黑風衣、戴墨跡、一臉冷肅之氣的年輕男人,捂住話筒小聲道:“就、就是賣完了。”
還是被這個帥哥一人承包的。
長得人模狗樣,沒想到是個大變態!
前臺小姐掛斷了電話,乾笑一聲,遞上房卡:“衣裳……稍後送去您房間。”
教父拿上房卡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藍牙耳機裏傳來助理的聲音:“計劃有變,他晚上纔會到,要不要我幫你訂個房間?”
教父淡道:“不用,已經定了。”
“誒?”電話另一頭,助理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機,有那麼一瞬他懷疑自己撥錯號碼了。
這位爺最不喜歡在外頭過夜了,他竟然自己給自己定了個房?
他難道提前知道計劃有變?
他張了張嘴:“那個……”
……
顧嬌最終只能一臉嫌棄地穿上了又醜又土的殺豬色荷花邊連體泳衣。
當正在喝飲料的時也在沙灘上看見她這副裝扮時,險些沒一口把自己嗆死!
這、這確定不是偷了他奶奶的泳衣嗎?
只看泳衣差點以爲他奶奶過來逮他約會了!
不過顧嬌到底底子好,十五歲的少女身材纖穠合度,該發育的地方發育得極好,不該長肉的地方愣是沒有一分贅肉。
凹凸有致,腰肢細到不堪一握,一雙細腿又長又直。
雪白的肌膚宛若凝脂美玉,右腳的腳踝出有一個墮落天使的刺青,越發襯得她一雙腿白到發光。
學生當然不能紋身了,這個是貼上去的。
時也的眼睛都看直了。
正對着海灘的總統套房中,教父戴着墨鏡站在陽光滿天的陽臺上,一隻手插進褲兜,另一隻手端着一杯紅酒,目光危險地望着某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。
顧嬌穿着最土的衣裳,也擋不住她膚白貌美,不僅時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,還來了不少搭訕的。
顧嬌沒功夫理會他們,她要衝浪。
她第一次玩,時也手把手地教她。
少男少女,充滿了青春的氣息與戀愛酸腐氣。
“礙眼。”教父喝着紅酒說。
藍牙耳機裏,助理懵逼的聲音傳來:“什麼礙眼?”
教父盯着那個笑得前俯後仰的小丫頭,淡淡說道:“沒什麼。”
顧嬌學什麼都快,衝浪也不例外,一個小時過後,她就比時也玩得厲害了。
時也累到不行,抱着自己的衝浪板來到沙灘上,氣喘吁吁地望着樂此不疲的顧嬌,她興奮得像只小麻雀,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。
真好,真可愛。
時也坐在沙灘上,雙手撐住身後的沙子,微笑着看着他的女孩,只覺這一刻無比滿足。
顧嬌玩到天黑,肚子餓了才意猶未盡地收了衝浪板。
二人回酒店換了衣裳。
時也預定了燒烤攤,那裏已坐了不少客人,烤肉與孜然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小廣場。
時也讓顧嬌坐着,他自己跑前跑後,拿食材、架爐子。
自幼含着金湯匙出生的時家小少爺,頭一回如此殷勤地對待一個女孩子。
他在家裏練習過,烤出來的味道不賴。
顧嬌說道:“蜂蜜蜂蜜,我喜歡喫甜的。”
可是教父都不讓她多喫,說會壞牙齒。
“好。”時也頂着滿臉黑灰,往烤串上刷了一層晶瑩剔透的蜂蜜。
“好喫嗎?”時也問她。
顧嬌擼串,小嘴兒很忙,小倉鼠似的點了點頭。
時也開心地笑了。
另一邊,教父準備行動了。
今晚的任務是攔截一批貨物,之所以只評定爲E級,是因爲對方的來頭不算大,武裝力量不強。
按照最初得到的情報,本該在人煙稀少的下午進行行動,可對方姍姍來遲,眼下海灘一帶人流倍增,實在是有些棘手。
更棘手的是,組織的情報有誤,不是十斤貨物,是五十斤,並且被另一巨頭接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