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暗衛都無語了。

    這是金屋還是銀屋?至於激動成這樣嗎?還生怕誰把你撈出來,瞧那小腿腿能耐的!

    忘記自己是個先天心疾患者了?

    忘記自家的柴房都比這座農家小院兒要大要奢華了?

    也不知是誰一天天的嫌棄山莊住宅環境不好,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!

    哼!

    雙標!

    兩名暗衛儘管心裏吐槽,卻也不能真把自家小主子從裏頭給撈出來帶走,他自個兒折騰自個兒心裏沒點數,他們卻不能不替他有數。

    打不得、動不得、氣不得,這就是他們家的病嬌小乖乖!

    暗衛甲:“怎麼辦?”

    暗衛乙:“能怎麼辦?守着唄!”

    暗衛甲:“我是說山莊那邊,一直這麼不回去也不是辦法,他們會派人來找的。”

    找了就打擾了小公子與小姐的情景,那樣小公子會發脾氣,他發脾氣就容易發病……

    二人齊齊嘆氣!

    他倆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嬌氣的小主子?

    一番協商後,二人決定一人留在這裏,一人去山莊報個信。

    山莊內,顧侯爺正在指揮下人修繕顧琰的院子,主要是爲顧嬌準備一間乾淨整潔的屋子,搭建一個小花棚,再爲她換上嶄新而名貴的傢俱。

    認回那丫頭已是一個既定的事實,他不能反抗。

    他要樹立一個好父親的形象。

    ……給姚氏看。

    “棚子再搭寬一點兒!”顧侯爺嚴肅道。

    下人道:“侯爺,再寬就得壓着小公子的梨樹了。”

    顧侯爺嗤道:“你砍了他都不會說!”

    只要是給那丫頭弄的,把顧琰自個兒的屋子拆了顧琰都不會有二話!

    想到自己舞劍不小心砍斷了一截梨樹枝,結果那小子與他生了整整一個月的悶氣,顧侯爺就有點兒憋屈。

    黃忠琢磨道:“侯爺,現在修繕屋子會不會太早了?大小姐真的會來住嗎?萬一她不來,您不是白動了小公子的梨樹了?”

    顧侯爺呵呵一笑:“放一百個心,她不會不來的!姐弟倆感情這麼好,她不可能拒絕得了琰兒。”

    黃忠似懂非懂,想了想,又道:“那萬一小公子沒問呢?”

    顧侯爺瞪了他一眼:“他怎麼可能不問?你沒見他有多喜歡那丫頭嗎?從前是不知道那是他姐姐,如今知道了,還能不把她接回家呀?”

    二人說話間,暗衛乙來到了顧侯爺的面前。

    黃忠一把拔出腰間佩劍。

    暗衛乙亮出令牌:“我是小公子的暗衛,我是來給侯爺報信的。”

    顧琰身邊的暗衛是老侯爺安排的,老侯爺年輕時訓練過一支自己的軍隊,之後軍隊被朝廷收編了,其中一些無法再作戰的將士被老侯爺留在了身邊。

    這些暗衛是他們的後人,武功了得,行跡神祕,就是數量不多,顧侯爺自己身邊都沒有一個。

    顧侯爺也是頭一次見到老爺子的暗衛,眯了眯眼道:“是琰兒讓你來報信的?怎麼?帶個丫頭回來,還得提前讓本侯準備排場不成?”

    暗衛乙道:“侯爺誤會了,不是小公子讓我來的,小公子沒空理我,我是來告訴侯爺一聲,小公子不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、什麼?誰不回來了?”顧侯爺懷疑自己聽錯。

    暗衛乙也懷疑他耳朵不好使,認真地想了想,一字一頓、吐詞清晰地說道:“你兒子,顧琰。”

    顧侯爺都懵了:“他爲啥不回來?”

    暗衛乙淡定道:“他在小姐家住下了。”頓了頓,擔心他又沒聽清,一字一頓道,“就是你女兒,顧嬌。”

    顧侯爺炸毛:“不用你說!我知道是那丫頭!”

    暗衛乙一臉古怪地看向他:“真奇怪,我說小公子你沒反應過來是你兒子,我說小姐你卻反應過來是那丫頭,你是不是太偏心了?”

    顧侯爺:我那是難以置信,難以置信懂不懂?!

    暗衛乙不懂。

    殺手課程裏沒教過。

    顧侯爺氣得心口疼,讓你把那丫頭拐回來,誰讓你被丫頭拐走了?!

    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姚氏那邊。

    姚氏已經搬回顧琰院子了,其實方纔顧琰走後不久她便醒了。

    果然還是沒看住兒子,姚氏無奈搖頭。

    她不讓兒子出去其實並不完全是擔憂兒子身體喫不消,也是在琢磨女兒消化完自己的身世沒有,兒子貿貿然前去找她會不會讓她趕緊困擾。

    當得知顧琰在女兒的村子住下時,姚氏反而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女兒願意接納顧琰,就說明女兒並不覺得自己被打擾了,或許她已經接受自己的身世了。

    房嬤嬤卻有些擔心:“夫人,村子裏的條件那麼差,小公子金尊玉貴的,如何住得慣?”

    房嬤嬤做事有些剛愎自用,令人生厭,但她對姚氏與顧琰的忠心不是假的,至於說顧嬌,房嬤嬤如今還不大看得慣她。

    姚氏笑了笑,說道:“嬌嬌會照顧他好的。”

    房嬤嬤道:“喫的也不習慣。”

    姚氏溫聲道:“嬌嬌是大夫,她比我們懂得多,知道琰兒能喫什麼、不能喫什麼。而且只要是她做的,琰兒就不會喫不慣。”

    房嬤嬤不以爲然:“她只是個小藥童,碰巧給夫人治了兩次病而已,並不能說明她醫術高明。”

    姚氏握住房嬤嬤的手,溫柔而鄭重地說道:“嬤嬤,你還不瞭解嬌嬌,等你瞭解了,也會喜歡她的。”

    房嬤嬤暗暗搖頭。

    她們做下人的,對主子哪兒談得上喜歡不喜歡?既是夫人的女兒,往後她也會將她看成自己的小主子。從前多有得罪,她日後自會向她賠罪。

    只不過,那孩子的心太冷了,她怕夫人根本捂不熱。

    顧侯爺過來找姚氏時,姚氏正在收拾東西。

    顧侯爺疑惑地問道:“你在做什麼?”

    姚氏道:“給琰兒收拾幾套換洗的衣物送過去。”

    語氣還算溫和。

    她目前還不知顧侯爺打傷顧嬌的事,顧嬌不是個愛告狀的性子,就算是也不會把自己與顧侯爺的恩怨捅到姚氏的面前,姚氏有嚴重的癔症與抑鬱傾向,顧嬌作爲大夫,會盡量避免讓她受刺激。

    姚氏找回了女兒心情好,連帶着給顧侯爺的臉色都好看了不少。

    顧侯爺心中慰貼,可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後他就不大好了:“你要給琰兒送衣裳過去?你真打算讓琰兒住那兒嗎?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嗎?”姚氏反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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