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者修爲強大,只是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讓秦川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,特別是剛剛出現時,他竟然繞過了自己的神識,似憑空般出現在那裏。
方纔若是他想攻擊,恐怕以秦川目前的速度是反應不過來的,但現在他有了防備,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大意。
“是我,”秦川聲音冰冷之極,眸中寒光乍現,猶如一根尖錐直刺向伏飛語,他話語一頓,接着說道,“你是何人,找我有事”
他眯着眼睛,上下打量着來者,只見其一席青衣,烏黑長髮飄散在身後,俊美之極的五官,完美的臉型,不似人間之人。
“秦川,”伏飛語點點頭,自儲物戒指當中拿出一卷羊皮紙,放在地上攤開,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文字,他伸出手指尋找着,自言自語道,“來宗門一月便入內門。”
“隨後前往炎武國參加試煉,排位前三,三宗大會選拔大賽,最後一名,修爲,武師巔峯”
他極其篤定,對於自己的猜測十分自信,上面寫着的還不止這些,甚至包括了秦川的父親、姐姐以及與秦家其他人的不和。
看來他是專門派人調查過的,這使得秦川的臉色不禁陰沉幾分,這些信息不是保密的,只要一個人有足夠的時間都能探查到,可此人居然能爲此事,甘願耗費這麼多的時間,想必,來者不善
意念一動,血靈劍浮現在手中,秦川冷眼注視着伏飛語,神識被他縮小至周身十米,雖不知他真正修爲如何,但看其氣勢,想來,絕不低於五品武宗巔峯,甚至於是武宗六重也說不定。
而秦川不過是武師巔峯,施展祕法過後,也堪堪只殺死武宗五品巔峯的人,這還是在其沒有防備下才能得手的。
可面前這人,顯然明白他實力強大,絕不會輕敵,並且,他的修爲,是秦川遇到對手中最高的一位,他的勝算不足七成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秦川冷漠如冰,似有一股寒氣以他爲中心向着四周瀰漫,血靈劍上妖異血芒跳躍着,照在伏飛語的臉上。
此時,亦是黃昏時分,天邊一抹殘陽將要落下,黑夜馬上就要降臨,周遭環境變得異常的安靜,往日裏的妖獸,無一隻敢於靠近於此。
“呵呵,”伏飛語冷笑一聲,目露驚詫的看了眼秦川手中的血靈劍,然後說道,“這劍不錯,竟能讓人感到心悸,如若你此刻奉上來,交於我,我可讓你死得痛快點,不至於那般痛苦。”
“這位師兄,還請回答我的問題,不然,休要怪我不客氣。”瞳孔深處驀然浮現一點血芒,秦川的氣勢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。
血色霧氣自他身上散發而出,籠罩方圓百米,無邊的殺氣,化爲一隻白虎,白虎眼眸血紅,直直盯着伏飛語,肅殺之氣充斥四野。
心臟瘋狂悸動,血液沸騰,幾欲破體而出,無論他怎樣催動罡氣,也是無用。
“小子。”一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的猛獸,死死盯着秦川,彷彿下一刻就要把他撕爲兩半,伏飛語的聲音裏壓抑着的殺氣,顯而易見。
“鏘”緩緩拔出腰間長劍,他指着秦川,渾身上下氣勢爆發而出,離其十米內的樹木皆發出咔嚓聲響,隨後攔腰而斷。
斷口處極爲平整,一看就是鋒利的劍斬過的,秦川目光一動,略感驚訝於伏飛語的揮劍速度竟如此之快,但隨即這份驚訝就消失。
只因,伏飛語怒喝一聲,白色長劍,脫身而出,似一條毒蛇,直擊向秦川,其上環繞着的罡氣,極其狂暴。
同一時刻,他的身形,猛然消失,幻化爲十道殘影,包圍住秦川,他低沉的聲音,自四面八方傳來,讓人分不清他的具體位置究竟在哪。
“這一擊名爲鳳滅,乃是我獨創的功法,五品武宗之下,至今爲止,無一人可擋。”伏飛語很是得意,他嘴角洋溢着微笑,好似秦川已成他囊中之物。
神色凝重,面色陰沉,秦川眯着眼睛,注視着襲來的白色長劍,暗地裏催動真氣,一點一點地匯入到血靈劍當中。
妖異血芒愈加耀眼,方圓百米全在它的籠罩中,恐怖的殺氣,在秦川的操縱下,幻化爲千萬根銀針,刺入伏飛語的腦海。
渾身寒毛豎起,伏飛語害怕地退後一步,可還是沒有躲過秦川的神識攻擊,頓時只覺大腦疼痛無比,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叫。
身形不穩,踉蹌了幾步,終於倒地,他在地面上翻滾着,狂暴的罡氣,自他身上傾瀉而出,無差別攻擊着企圖靠近他的一切事物。
原本光鮮亮麗的衣物,被地面的污漬給侵染,他的臉上全是黃土,披散在肩上的黑髮,此時已被泥水打溼,攻擊向秦川的白色長劍,也因沒了主人的操縱,停在了半空中。
有此良機,秦川當然不會坐以待斃,迅速施展擎雷步法,身化雷霆,似如鬼魅,向着白虎宗的方向而去。
可在行進百米後,他卻是突然感到不安,身形一頓,他霎時改變方向,向着森林深處而去,在樹木上跳躍穿梭着,不過六七秒間,伏飛語已被他拉開至少三百米遠。
神識攻擊最多能讓人失去理智十秒,但對於一些修爲高絕之輩,這個時間還要降低,故而秦川必須得抓住少得可憐的時間逃遁,絕不能有半刻停留或是猶豫,否則,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。
天空之上,那一抹殘陽不知何時已然消失,此時的天空烏雲密佈,宛若巨大的野獸張開大嘴,想要吞噬一切,白色的雷光在其中形成,轟鳴的雷聲傳來,可怕風暴在醞釀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