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標準的內門弟子服飾,他脣角帶笑,給人一種溫和感覺,使其不由放鬆戒備,即使是秦川在第一眼看見他時,也險些中招。
幸而,他神識強大,只是一眼,就輕易識破,故而未能被其影響,他冷着一張臉,血靈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,正閃爍着妖異血芒,填滿着整個屋子,就連太陽光也被它給吞噬。
此地除開一片血色外,再無其他顏色,宮月靈在井文石的身形出現前,就被秦川給施展了幻術,陷入到幻境之中,一時半刻絕對甦醒不了。
眸中冷芒乍現,秦川的聲音冰冷,四周溫度也好似隨之降低了:“你們身後的人就是四長老吧”
“很抱歉,我不能透露僱主的信息,這是規矩。”井文石和善的笑着,眼眸深處,閃過一抹不悅之色,雖然稍縱即逝,但亦被秦川看了個清清楚楚。
不過,現在乃是白天,院落外會有着執事弟子巡查,假如井文石向他攻擊,他亦不怕,只要不是瞬秒,就一定會引來執事廳的人。
很顯然這樣的局面,是井文石非常不願意看見的,自他的身上,秦川從未感受到一點罡氣聚集的波動,他就彷彿普通人般,站立在那,眯着眼睛盯着他。
向着宮月靈的方向瞥了一眼,秦川神色凝重,質問道:“故意暴露在我面前,你究竟是想做什麼”
他的修爲乃是武宗六重巔峯,縱使秦川神識強大,也絕不可能這般輕易的發現他,故而,纔會有如此疑問。
“若是想要救她,”井文石擡起手指向宮月靈,他笑容不變,繼續說道:“就來西邊的院落,這是地址。”
說罷,還不待秦川回話,他就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軸,毫不猶豫的丟向秦川,卷軸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,徑直落在他的身前。
秦川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撿起它,而是小心謹慎的使用了神識進行探查一番,發現沒有陷阱後,才彎下腰,撿起地上的卷軸,這時井文石的話語也隨之傳入他的耳中。
“當然,許沫沫也在那,若是在天黑之前,你沒有去,我們就會用手中利劍刺穿她的咽喉,讓這美麗的生命消逝。”井文石顯得從容不迫,一切皆在他的預料當中,計劃實施的非常順利。
“我憑什麼信你。”秦川面色漠然,眼底有着無盡的黑,他眯起眼睛,凝視着井文石。
聞聽此語,井文石卻是不由得捧腹大笑起來,像是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,臉上的表情極爲誇張,對此,秦川直接選擇了無視。
“你沒有資格向我提出疑問,”良久後,井文石停止了笑,可嘴角已然控制不住的上揚,“如果你不想在明天見到許沫沫的屍體,就老老實實的在天黑之前過去”
話音落下,他的身影漸漸透明,不過眨眼間的功夫,就已化作點點靈光,飄散在空中,隨着風一吹,就向着遠處而去。
方纔自井文石的身上,他並未感受到殺意,似乎他對於他而言,只是一隻不值一提的小蟲子罷了,根本輪不到他出手。
由此可見,井文石很高傲,對於修爲低的人一向不放在眼裏,不過他也有與之相對應的實力,他的天賦在宗門內也是數一數二。
血靈劍消失在手,重新收回丹田,秦川將羊皮紙放在地上攤開,仔細觀察着其上標註着的一切事物,此應是白虎宗全景圖,且十分詳細,就連禁地所在也在上面。
他看着上面着重圈住的院落,不禁勾起嘴角,啞然失笑,嘆道真是巧合,這居然是他初入白虎宗時,在外門住的那個院落。
四長老他們絕不會莫名其妙的找到這個院落,一定是經過了多方調查的,可如此做是否有其他用意,秦川暫時不知。
但他已經決定,此事必去不可,不然,他一旦陷入衆矢之的,離身死道消之日也就不遠了,不得不說此招真是惡毒,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弱點。
一股違和感總是縈繞心頭揮之不去,這使得秦川不由只覺煩躁無比,根本不能靜下心來思考,他走出屋子,在院落中走來走去。
忽然間,熟悉的氣息,正由遠而近,激射而來,秦川擡起頭,向着天上那一道流光望過去,神識也隨之籠罩,就見來者正是許久未見的趙時。
他來幹嘛秦川略感疑惑,趙時的修爲只是武師巔峯,只怕連普通武宗也對付不了,真不知道他爲何想要來此摻和一腳。
趙時緩緩降落而下,見到秦川時,拱手抱拳,恭敬地彎腰一禮,嘴角含笑,道明瞭來意:“秦兄,今日來此,是宗主所託,有幾事要告知與你。”
“宗主”秦川滿臉疑惑,此人他連面也未見過,又豈會好心來幫助他這麼個不起眼的弟子。
“是的,”趙時點點頭,話語一頓後,繼續說道,“如果秦兄想要突破修爲,可去歸元煉真大陣。”
“另,殺害韓澤和付飛語一事,宗主不會追究,還有,此事乃是秦兄劫難,若不接,今後修爲必將寸步難行。”
劫難秦川皺起眉頭,凝視着面前的趙時,詢問道:“宗主還有沒有其他想要對我說的”
白虎宗宗主,傳聞中他修煉功法特殊,善於推演天機,且修爲不凡,乃是武王五重境,座下長老,無一人敢對他不敬。
“此局看似九死一生,實則玄機暗藏,若是秦兄可見,皆不堪一擊,我話已帶到,便就此告辭。”趙時像是有着什麼急事一般,說完話後,便匆匆離去。
秦川也未挽留,只是冷冷地注視着他的背影,摸着下巴,不知在思考着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