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焚天武帝 >第二百五十八章 往事
    “你認識嗎”秦川看向對面的祁寒安,懷疑的開口詢問。

    只因,祁寒安在聽到那人的容貌特徵時,表情有了些許變化,雖隱藏得很深,然秦川的神識卻是一直觀察着她,自不會漏過。

    而且她作爲與葉凌雪從小認識的人,想必,三皇子冷燁的事情,她也應該知曉,兩人之間的恩怨,說不定,她很清楚。

    秦川想了想,看了看旁邊的小二,意思自然清楚,小二也不傻,連忙躬身行禮,轉身下了樓。

    刻意放輕的腳步聲,竟是讓祁寒安一個哆嗦,剎那間,腦海裏轟鳴一響,她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,彷彿那人來了一般。

    僵硬的扭動脖子,琥珀色的眼眸中帶有恐懼之色的望向樓道口,她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來。

    聽到腳步聲是越來越遠,而不是越來越近時,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,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。

    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,秦川眯着眼睛打量着她,右手有着節奏的敲擊着桌面,清脆的響聲在周圍迴盪。

    不敢去觸碰秦川那凜冽的眼神,祁寒安低下了頭顱,臉色蒼白,她直盯着地面,垂在身側的雙手悄悄握成了拳,指甲嵌入血肉之中,滴滴鮮血落下。

    在這寂靜的房間裏,聽得尤爲清晰,可她本人仿若未覺,臉上表情變化,有痛苦、有怨恨、有感激

    十分複雜的情緒令秦川也是眉頭一皺,他用力敲了一下桌子,這次帶上了罡氣,頓時無形的波紋擴散。

    耳邊驀然響起如同悶雷般的聲音,祁寒安只覺,心裏,陡然一涼,瞬間傳遍全身,突然擡頭,騰的起身,眸子中全是怨毒的殺意。

    鏘的一聲,凝心寒霜劍被她自腰間抽出,尤其冰冷的氣息,爆發而出,周圍的一切漸漸的覆蓋上了一層薄冰。

    極度的寒冷,刺入骨髓,縱使是秦川,也感受到了來自生命的威脅,神經不禁緊閉,勾勒出的笑容,逐漸凝結在嘴角。

    尤爲冷漠的表情浮現在他的臉上,血色的光登時充斥了這裏,血腥味濃重,隱約間可聽得絕望的哀號以及求救聲。

    聽不清的低語使得祁寒安頭皮發麻,她怔了一下,眸中的殺意緩緩消散,恢復成了平時的那副樣子。

    凝心寒霜劍入鞘,冰冷氣息不見,四周恢復平常,她坐了下來,牽動嘴角露出的笑容,在秦川看來實在太過勉強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,我失態了。”她的聲音很是低沉,又略帶有一點殺意,但還是那樣的悅耳,甚至讓整個人都增添了神祕感。

    “可否將其中緣由告訴於我”血色光芒消散於無,由之帶來的其他異象亦是不見,秦川嘴脣微微地揚起,眯眼詢問道。

    “我只能將我與他之間發生的事告訴你,至於葉凌雪的,我沒有資格替她訴說。”祁寒安點點頭,竟未拒絕。

    其言語裏的那個他,應是指的冷燁,不,也有可能是其他人,秦川眼皮一跳,屈指打出一道血芒,觸碰地面時,爆散開來。

    口誦古老的法訣,爆散的血芒凝聚成血色的護罩,將兩人籠罩進去,外界的一切聲音,頃刻消失

    “還是謹慎一點爲好。”秦川笑着說了一句,饒有趣味的打量着祁寒安。

    沒有接秦川的話茬,祁寒安回憶着那時發生的事,沉默的組織着語言,眉宇深深皺起,明顯的流露出痛苦之色。

    讓她回憶起所不願提及的事,秦川多多少少會有些愧疚,可目前情形,如一直這樣彷如蒼蠅一般亂逛也不是個頭。

    還是必須得清楚根源纔行,說實話,他是真不想被捲入進來,然而就好像是無形的大手在推動着他一樣,不想進,也得進

    想到此,秦川的腦海裏出現了衛子安的身影,那個一直是灰白長袍的男子,似乎總是能將一切掌握在他的手中,並且,葉凌雪也是他故意送來的。

    莫非這些事全是他算計而成,突然浮現這般可怕的想法,秦川不禁搖搖頭,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。

    畢竟,能看破天機,而將衆生當作棋子的人,少說也至少要有武皇境的修爲,除此之外,別無他法。

    思索間,祁寒安已是組織好了言語,當即開口訴說:“右眼處有劍痕的那人,應是冷燁的親生父親,世間的人都以爲他在那場危機中死去,沒想到竟還活着。”

    說到此,祁寒安已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,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:“那道劍痕,就是由凝心寒霜劍留下的,而此劍也是因他才淪爲地級巔峯。”

    “那日,我記得很清楚,天空下着雨,佝僂着背,絕望的他,抱着一顆頭顱,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走。”

    “還是小女孩的我,由於好奇,就一直跟着他來到了我的家。”

    祁寒安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,一滴晶瑩的淚水無聲滾落,那抹嗜血的殺意重新涌現,她的脣角帶着病態的笑。

    “不知爲何,他與家母爭吵了起來,其中多是責怪之意,忽然間,毫無徵兆,他出手了”

    “利劍刺破長空,直刺入母親的心臟,鮮血飛濺,三尺有餘,一道閃光撕裂天穹,短暫的照亮了陰沉的天空。”

    “凝心寒霜劍已生劍靈,從偏院之中飛出,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那道劍痕,然無人驅使,只有一擊之力,被他幾輪轟炸,降了品階。”

    祁寒安講得很詳細,但秦川卻注意到了一點,她刻意忽略了自己母親的死,或許是不願細想,或許是不願訴說。

    不過知道這些也就行了,祁寒安安靜了下去,無聲的笑着,鮮血滴落,滴答滴答的聲音,聽入耳中,極其瘮人。

    “隨即,他轉身離去,三日後,有傳言說,他死於丞相之手。”祁寒安還是忍着悲痛,將那人的最後結局說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他的名字,我此生都不會忘”凝心寒霜劍似有所感,顫抖着發出劍吟,似欲掙脫劍鞘的束縛,飛射出去。

    “冷元化前代鎮南將軍”沙啞的好似兩塊金屬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音,自祁寒安口中傳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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