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記得,當時有兩個潛入宮中勾引小皇帝的女人嘛?其中一個不是被射殺嗎?另一個一直沒有行蹤?他媽的,你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,居然一路向北逃到了漠北去。”
高斌又好氣又好笑,摔着手上的杯子,發出砰砰的聲音。
“高公子,我這可是上好的白琉璃,你可別給我砸壞了。”張清清貌似心痛的安撫下高斌的手。
高斌眉毛一挑,借坡下驢的就想過來抓張清清的手。
冷不防從他們身後,一直大手牢牢的抓住高斌的手腕,制止住了他這樣輕薄的行爲。
“喲,唐兄,你忙完啦?”
唐逸飛三不五時的就要去不願的東郊巡營,偶爾還會弄的很晚,就像今天,都快到亥時了唐逸飛纔過來。
“是啊,可惜不能像高公子這樣清閒,真是讓人羨慕。”
高斌一向有些害怕唐逸飛,不是因爲他官職高,長的帥,家室好,武功高,單單就是因爲唐逸飛很兇。
在他走到哪裏都被人點頭哈腰恭維慣了的時候,只有唐逸飛對他始終是一副不屑的態度,關鍵高丞相還拿他沒轍,這就讓高斌很喪氣。
“嘿嘿嘿,哎,我今天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,回去感受感受是不是如清清姑娘說的那樣解乏,要是效果好,回頭我來買上一缸。”高斌還想和張清清套套近乎,卻不想唐逸飛的眼神裏幾乎都是還不快走的意思,讓他十分膽顫。
送走了高斌,張清清站在門口好笑了半天才回去。
此時唐逸飛已經去到陸鳴軒所在的包廂裏了,這儼然是四個人的祕密基地。
張清清沒有讓人沏茶,而是拿了些荷葉水來。
“大晚上的不要喝茶了容易失眠,喝些荷葉水清熱去火,馬上天就要熱起來了,可不能躁動了身子。”張清清沒有讓玲瓏動手,而是自己給三個人布茶。
玲瓏躲在後面不自覺的笑出了聲。
“怎麼了?”張清清好奇的問她。
“姐姐,你們現在這副畫面,真是像極了一家四口。”
四個人聽着,都多多少少有些尷尬。不知道是尷尬自己還是尷尬別人。
“對了,我剛剛聽高斌說,上次皇宮裏逃走的那個女孩有消息了。”張清清雖是衝着唐逸飛說,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陸鳴軒。
陸鳴軒也感受到了張清清對自己投遞過來的信號,可他沒有說什麼而是低頭拿起荷葉水喝了一口。
“高斌有沒有說,在哪裏找到的。”唐逸飛也很關心的問。
“好像還沒有找到,不過已經追查到那女孩去了漠北。”
“漠北?”這次唐逸飛和陸鳴軒是異口同聲問出口的。
“誰啊,誰在漠北?”陸鳴軒感興趣的問題,唐鳳離也一樣感興趣,雖然完全不知道,卻還是好奇的問。
“啊......”陸鳴軒不知道如何說,大約是不知道怎麼去辯解。
“就是一個壞人,差點就要行刺皇帝了。”
唐鳳離眨巴着大眼睛:“那皇帝死了嗎?”
“沒有,沒有。”陸鳴軒趕忙解釋。
“奧......”
陸鳴軒聽着唐鳳離的口氣有些無語:“你怎麼好像很失落的樣子。”
唐鳳離眨巴眨巴眼睛說:“祖母和我說,當今皇帝並不是正統皇家血脈,所以祖母不喜歡他,我也不喜歡他。”
陸鳴軒再次無語:“你都沒見過他,就因爲不是皇族血脈你就不喜歡?”
“鳳離!”聽到唐鳳離懵懂無知的說着傷人心的話,唐逸飛趕忙出聲何止。
唐鳳離被父親這麼一吼,瞬間萎靡下來。
陸鳴軒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唐逸飛,他知道唐鳳離小小年紀,所言所行都是大人教出來的,所以不怪她。
“鳳離,如果你口中那個你不喜歡的皇帝是個像我一樣的人,你會喜歡他嗎?”
陸鳴軒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唐鳳離,他相信從唐鳳離的嘴巴里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嗯.....如果是子義哥哥的話,那應該就不會討厭了。”
陸鳴軒聽到這個答案,有些喪氣的低下頭:“僅僅只是不討厭呀,我以爲你會說喜歡呢......”
聽到陸鳴軒說喜歡兩個字,唐鳳離的臉上羞羞一紅:“要喜歡也是喜歡子義哥哥,和皇帝有什麼關係?”
唐鳳離大膽的示愛,嚇的在座其他人一愣。
“這孩子到底懂不懂自己說這話的意思。”張清清掩着嘴好笑,這真是童言無忌啊。
陸鳴軒也沒有在接話,而是夾過桌子上的一個藕餅放在了唐鳳離的碗裏。
唐逸飛搖晃着茶碗,若有所思的看着陸鳴軒,之後又轉過頭看着張清清:“高斌有沒有說那個女孩具體的逃跑方向,漠北可大的很。”
張清清點頭:“我看高斌應該還沒有找到女孩具體的位置,只是大致搜查到了逃跑的方向,不然他現在還有心情在這喝茶,早該馬不停蹄的去往漠北抓人邀功了。”
“不錯,高丞相這次把緝拿南越國使臣的任務全權交給了高斌,應該是想讓他得些功績。”
“說起來。”聽着兩人的對話,陸鳴軒忍不住插嘴道:“那個女孩爲什麼會前往漠北,要說她是南越國的人,也應該是找機會往南走,去北方總覺得不正常。”
陸鳴軒的話其實張清清和唐逸飛也想到了,這其中恐怕的確是有別的厲害關係,只是在他面前,還是不能暢所欲言。
“你認爲,那個女孩爲什麼會前往漠北?”出乎意料,唐逸飛居然開口問起了陸鳴軒的想法。
“離兒,如果你有什麼想法也能回答。”見唐鳳離也聽的仔細,唐逸飛放下酒杯好奇的看着兩個孩子。
張清清輕笑一聲:“你問子義也就罷了,怎麼還問起離兒了。”
“沒什麼,集思廣益嘛。”
看爹爹居然微笑着和自己說話,唐鳳離也來了精神:“爹爹我剛剛沒有聽清,你再把問題重複一遍。”
唐逸飛點點頭:“現在有一個壞人,他是從南方來的,心機敗露之後,他爲什麼沒有逃亡南方,而是去了與之相反的北方呢?”
唐鳳離眨巴着大眼睛這次聽了個仔細,她墊着下巴想了又想,最後說:“很簡單,他肯定認爲南方不安全!”
本來抱着好笑的心態看戲的張清清,在聽到唐鳳離的回答嚇了一跳:“離兒爲什麼會覺得他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“當然啊,他是南方來的,那定然會有很多人去南方找他,這個時候,去南方豈不是會被逮個正着。”
陸鳴軒搖搖頭說:“可是,如果他是抱着目的來的,那他定然是要回去覆命的。去了北方豈不是永遠也無法覆命?”
唐鳳離想了想,覺得很有道理:“那或許他刻意從北方繞個大圈在回到南方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