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風小心翼翼的打開,發現裏面是一頂黑色的假髮。
他打開信箋,上面寫着,三日後、北方、有紙鳶。
小風瞬間理解了張清清的意思,她將信箋揉了揉直接丟到嘴巴里,用更直接的方式讓它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回到小院裏,小風帶着假髮來到自己的小屋,剛要把假髮藏起來,就從窗戶裏探出一個腦袋:“幹什麼呢!”
小風被嚇的啊了一聲,手中的假髮也直接落在了地上:“小姐你做什麼,嚇死我了。”
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,這麼害怕是偷人了嗎?”高鴛從窗戶外跳了進來,像個猴子一樣怕到了小風的牀上。
“小姐你說話真難聽,什麼叫偷人!”小風撿起地上的假髮仔細檢查,害怕剛剛的一摔把它弄髒了。
“你拿的什麼給我看看!”高鴛一把搶過小風手裏的東西:“這是?頭髮?假髮?”
小風點點頭:“你不是想出去嗎?我想了好久,能出去又不被發現的方法,只有喬裝打扮了。”
高鴛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淚光:“你爲了我?特意出去買的?”
小風被高鴛的表現弄的有些手足無措:“是,也不是刻意,只是出去了順便。”
小風話還沒有說完,高鴛抽身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:“小風謝謝你,這高府中只有你認真聽我話,還爲我出主意。”
“小姐,你別。”小風剛開始覺得高鴛這反應也未免太突兀了一些,所以想把它推走,可高鴛身上傳來的顫抖,讓她察覺高鴛居然真的在哭。
“小姐,這沒什麼大不了的,而且我也只是想了一個點子,具體能不能行,我還不知道呢。”
高鴛把腦袋窩在小風的肩膀上:“不,這很有什麼,從我進這府中開始,就沒有人想過要帶我離開,你是唯一一個,唯一一個真正爲了我的想法而行動的人,小風我謝謝你,即便最後我們沒能成功,我還是要謝謝你爲我做過的努力。”
小風被高鴛這番慷慨陳詞弄的有些害羞,這讓她的私心在面對高鴛的感激時充滿了犯罪感。
“好了姑娘,咱們好好計劃下出去的流程,等出去了以後你在對我感恩戴德的就好了。”
高鴛支起身子,兩手捧着小風的臉頰:“小風,不管你心裏到底埋藏着什麼,今日我都感激你,這會爲你抵消往後的錯誤。”
小風向後退了一步:“你說什麼呀,什麼錯誤?”
高鴛沒有在繼續說下去,而是將臉貼在小風的胸口:“你的心跳的還真快,不要怕,我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這沒來由的舉動真的有些熱鬧小風,她一把將高鴛推開,然後轉身去收拾那頂假髮。
是夜,皓月當空,萬籟寂靜。
小風在自己的屋子裏睡的正香甜,黑漆漆的院子裏,一個身影從外面慢慢開門走了進來。
高鴛穿着一身簡單的睡袍,無聲無息的來到小風的身邊。
在等待了好一會,確定小風沒有醒來後,高鴛從腰帶裏,拿出了一團,用乾草壓制的草餅,然後點燃在小風的牀頭。
草餅散發出濃重的白煙,卻並不嗆人,小風睡的依舊安詳。
在草餅慢慢燒滅之後,高鴛帶着草餅的灰燼離開了小風的房間。
同一時間,知語樓裏也是一片寂靜。
張清清沉睡在白色紗簾圍住的梨花木大牀上。
咔噠一聲,屋裏的窗戶被人從外面用匕首撬開了窗鎖,沉寂了一會,發現沒有動靜之後,一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從外面慢慢爬了進來。
他的身影很長,動作簡單幹練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。不消一會便從窗外來到了張清清的牀前。
黑衣人慢慢伸出手,慢慢撩開牀簾。另一隻手上,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折射在屋中微弱的月光下。
那人目標明確,舉起匕首就要刺向張清清的胸膛。
忽然,另一個身影破門而入,話不多說就與前面那黑影扭打在一起。
黑影見勢不好,轉身想逃,卻被另一人死死的拉住手臂。
打架的動靜自然吵醒了張清清,她大叫一聲:“快來人!”吵醒了整個知語樓。
“什麼人!”流弈第一個趕來,只一個褲衩就伸手上前加入戰局。
玲瓏和朱成也是穿着一件褻衣便匆匆趕來。
見張清清安然無恙,兩人皆是鬆了一口氣。
張清清有些腿軟的退到了屋外,由着三個人在屋中扭打。
起先保護張清清的黑衣人並不是前一個黑衣人的對手,只能攔着他不讓他逃跑。
流弈的加入,大大改變了兩人的戰局,兩人打着配合,你來我往的將暗害張清清的黑衣人步步壓制。
很快,那黑衣人便被車輪一般的兩人糾纏的疲憊,一個不留神,被流弈一個黑踢,半跪在地上。
“嘿嘿,這麼好的身手,怕是熟人吧。”流弈一把奪過黑衣人手上的匕首,直直的抵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熟人?”張清清驚訝地看着流弈,他不知道他說的是誰。
不過張清清很快就反應過來,並且走上去,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。
“是你!”張清清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藍因,她記得,他明明唐逸飛趕出唐府了,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要刺殺自己。
“你是要來殺我的?”
藍因沒有說話,而是瞪着眼,看着剛剛阻止自己的黑衣人。
“我都是爲了少爺,你們便由着他和這女人來往,這會毀了他的,毀了他的!”藍因歇斯底里的衝着黑衣人咆哮。
流弈氣不過,用匕首的柄一把敲在藍因的後腦勺上,將他一把敲暈過去。
“你做什麼!”黑衣人見了流弈的舉動有些生氣。
“你認識他,你和他是一夥的?”流弈把刀尖對向了面前的黑衣人。
“你就別藏着掖着了,既然他認識你,想必你也是唐府的人吧。”張清清看着面前的黑衣人。
那人猶豫了片刻,還是解下了面前的面罩。
張清清立刻認出,這人居然是金環。
“是你!”她的心立刻軟了下來,當初在浦西村的時候,兩個人還算有些交情,如今舊人再見居然有些悵然。
“張姑娘,好久不見了。”金環低着頭,只用眼角看着張清清,這些年他長高了不少,人比七年前瘦了許多,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?是唐逸飛?”張清清想着是不是唐逸飛派他過來保護自己。
沒想到金環搖頭說:“不是少爺讓我們過來的,而是我自己想過來看看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