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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知念再次醒來的時候,感覺手和腿都被人綁住了,嘴裏還塞了一塊破布。
此時,她正躺在一個塌了一半的破土炕上。
環視四周,這是一個土坯房,裏面沒有刮大白也沒有貼報紙,像是蓋了一半就廢棄在這裏,沒有人住的那種。
窗戶透風,房頂還漏了一個巴掌大的窟窿,屋裏除了一張破桌子,就是一個水缸。
“這是什麼地方?”許知念努力回憶昏倒之前的事情,她依稀記得,自己從二嬸家出來,就快到家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,那男人蒙着面,空氣中有奇怪的味道——難道是拍花子的?
她怎麼會這麼倒黴,就偏偏有人在她家門口把她給拍走了?
是偶然意外事件,還是有人故意給她下套?
正狐疑着,一陣對話聲從窗口的方向傳來,因爲距離有點遠,她聽得斷斷續續的。
只能聽到一人說:“出手,好貨,明天”幾個字。
現在她可以很確定,自己是被拐子給拐到了一個破房子裏,說不定明天就要把她賣掉。
自己一個堂堂的商界滿級大佬,翻手爲雲覆手爲雨,動動手指就能賺來萬貫家財的人,現在竟然要被當做花豬給賣掉?
是誰導演這場戲?拿錯劇本了吧?
作爲一個絕對理智型人格,她不相信巧合,更不相信會有這麼邪門的巧合。
正努力思索着前因後果的時候,門被推開,她馬上閉上眼睛,裝作還沒醒來的樣子,想要探聽一下對方的需求。
對方有兩個人,其中一個走到了跟前,在她臉上拍了拍,說道:“這次的藥勁兒還挺大,到現在還沒醒!”
“朱皮,你在哪兒淘到這麼個好貨?這許家溝子村兒都是些歪瓜裂棗,還有長得這麼標緻的呢?”
這人一邊說話一邊還咳嗽着,聽起來像個肺澇患者似的。
“陳二狗,做生意就得多處撒網,重點捕撈,要是在大街上撿,可撿不着這樣的貨色,我可是在這十里八村都布了眼線,這是人家給我提供線索才找到的,上等好花豬,回頭要給那人抽成的!好在這貨。品相不錯,咱們這次估計能賣一個整數!”
“一千,唉呀媽呀,這回我們可發財了!”
許知念暗忖,自己的身價還挺值錢。
“可是朱皮,就算這貨值兩千,誰能一次性拿出來這麼多錢?那些山裏的窮漢飯都喫不上,上哪兒弄兩千塊錢來?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你是個新手,你要是像我這樣幹個三年五載的的就知道了,越窮的家才越買媳婦!東拼西湊,坑蒙拐騙偷,還有賣血的,他們自己喫不上喝不上,可是卻一定要弄個媳婦兒來給他們生娃子,要不然他們和就感覺自己沒活過!甭管那些窮漢是怎麼搞來的錢,反正,一手交錢一手交貨!”
或許這就是人性,越是身在地獄,就越要把其他人也拉到地獄裏,跟他一起遭罪。
通常出高價買媳婦的人,在現實中根本沒法從正當渠道娶到媳婦,也就是說,通常都是沒人肯嫁的人家。
可以想象,姑娘到了那樣的環境該遭受怎樣的折磨。
她鎮定下來,仔細思索朱皮剛纔的話,聽這個朱皮的意思,是有人提供線索故意把她拐走的。
想到這裏,她似乎有了答案,最近她得罪的最深的不就是老張家?張玉嬌現在毀了容,心理就更加變態了。
如果說,張玉嬌第一次騙她掉到冰窟窿裏,還只是無知少女的莽撞行爲,那麼現在,張玉嬌給她擺這一道,可以說是黑了心肝,一定要治她於死地。
她暗暗咬緊了牙關,等出去,一定要讓張玉嬌後悔被她娘生出來。
“朱皮,你是不是已經找到買家了?速度挺快呀!”
“那可不,這回可便宜了看水庫那老頭子了!明天路遠,早點睡,天一亮就得出門了。”
“要去水庫啊!唉呀媽呀,那還不得六七個小時!你也不是不知道,我這帶着病呢,我可不能跟你跑太遠啊。”
“放心,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兒!”
許知念聽到這裏,心中更加緊張,她雖然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水庫在哪裏,可六七個小時的路程,一旦被拐到了那裏,她想回來可就不容易了。
所以,現在最重要的是留在原地,不能讓他們把她帶到更遠的地方。
正思謀着,便聽到兩人脫衣上炕的聲音。
這破房子可能是他們的一個據點,早就沒人住了,炕已經塌了半截,只剩下一半,她佔了一人的地方,剩下兩人如果想完全躺下,就得緊緊地挨着她。
這讓她心中一陣噁心,尤其是挨着她的陳二狗還一直咳嗽。
陳二狗顯然沒怎麼見過女人,一挨着她,就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那股奶香味,貪婪地使勁吸了吸鼻子,又咳嗽了一陣。
“豬皮,這小丫頭身上的味兒可真tm好聞啊,這是用啥香皂洗的?奶香奶香的!”
“你tmd少打別的主意,聞聞就得了!”豬皮是個老手,早已能做到坐懷不亂。
“這麼一個好貨就給那開水庫的老頭,豈不是白瞎了,要不,咱兄弟兩個今天先嚐嚐鮮兒?”
陳二狗說着,就在許知唸的大腿上摸了一把,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還是緊緊咬着牙沒睜眼。
“你tmd給我老實點,把哈喇子擦擦,這是想嚐鮮就能嚐鮮的?知不知道,黃花閨女能賣一千,被弄了一次,就連五百塊錢都不值了!”
“嘖嘖嘖……”陳二狗一陣惋惜,伸手想要在許知唸的臉上摸摸,卻被豬皮打了手背。
“你tmd最好管好自己的零件兒,別動手動腳的,她現在不是人,是一個貨知道嗎?貨是用來賣錢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