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起步行來到了劇組。
剛一走進去,他們就看到了正在化妝的寧墨。
寧墨從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了並肩走進來的許知念和邢星,眼神立刻變得凜冽。
“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?”
“我們住在一個賓館裏,今早正好碰上了,就一起踩着雪過來了。”
“還挺浪漫?”
寧墨這四個字像是泡過了醋似的。
許知念也沒解釋,讓邢星去工作,自己來到了寧墨的身邊。
“寧先生,我跟你提前報備一下,我給你找了個記者,要給你做一期影視紀實節目,紀實報道大概分四期,首刊是在《省城晚報》,不過我估計,一經刊登,肯定會被各大報紙還有雜誌轉載的。”
寧默似乎還在氣頭上,沒好氣地說道:“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經紀人了?問都沒問我就開始幫我接採訪了?”
許知念眨巴眨巴眼睛,嘿嘿一笑:“寧先生,你是不是忘了什麼?我雖然不是你的經紀人,但我是你的老闆啊,咱們不是已經簽了合作協議嗎?只要是爲了公司的利益,我有權利有義務也有資格幫你做個人形象打造。”
寧墨愣了一下,這才意識到,眼前的許知念早都已經是他的頂頭上司了。
“可是我現在正準備轉戰幕後,這種報道對我來說沒有意義。“
“怎麼沒有意義?這是你告別演藝生涯的最後一個角色,也是你角逐國際獎項的最重要的角色。把它記錄下來,作爲自己的告別報道,很有意義,而且,這也是我們再簽約新人時一個非常重要的籌碼,畢竟,他們要跟隨的人,可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國際著名演員。”
寧墨倒是沒往這方面想。
“你覺得有意義那就有意義,什麼都聽你的,行了吧,我的老闆。”
寧墨發現,自己根本沒法對許知念生氣,不到三句話,他的氣兒就全消了,眼神裏只剩下了寵溺和縱容。
在一旁的寧墨助理Lisa,現在臉上的嫉妒的都快藏不住了。
寧墨如果能把對許知唸的溫柔分給她1%,她也不至於這麼苦逼的一直端着化妝盤子,像個人體支架一樣…
這時,安康仁導演走了過來,身後跟着三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演員。
“寧先生,今天有一場戲是男主角讓宮女給他捶捶按摩的,你看看這三個年輕演員,哪一個有資格跟您搭這場對手戲?”
安康仁的態度無比的謙和,甚至有一點卑微。
寧墨似乎對這已經習以爲常,目光在那三個滿是期待的美麗面孔上一一掠過,然後望向了許知念。
“念念,你想演戲嗎?”
寧墨的聲音聲線將正在看美女的許知念拉回到了現實。
“你說啥?”
“我問,你想演戲嗎?“
許知念使勁搖了搖頭。
“就你了,這場戲,非你莫屬,誰讓你剛纔讓我生氣,這就算是一點補償吧。”
寧墨的嘴角掛上一絲壞笑,然後對安康仁說道:“這有個現成的,就不勞煩其他人了。”
安康仁想解釋,卻又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,點點頭說道:“行……你就試試戲。”
許知念被趕鴨子上架,被迫換上一身宮女戲服,然後被推到了龍牀上。
許知念按照劇本需要,給寧墨捶腿、按摩。
本來也只是幾個鏡頭的事兒,可是拍了幾遍,寧墨都說不滿意。
這可把許知念給氣壞了——這分明就是故意在整她。
寧墨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,把邢星給叫到了身邊,說道:“我覺得這裏可以加戲,你覺得加點什麼肢體接觸可以?”
邢星一臉的不可思議,有些生氣地說道:“這只是一場很簡單的戲,有什麼好加的呢?我並不覺得這裏需要增加篇幅。“
“呵呵,你不是喜歡刻畫人物悲涼抑鬱的性格嗎?這個人物不但悲涼抑鬱,而且可能還有那麼一點變態,尤其是在男女之事方面,他會不會看上這個俊俏的宮女?可是,又因爲自己功能受限得不到,所以就會用其他的方式……比如說動手動腳…”
“寧先生!我覺得很有道理。”
許知唸的回答讓寧墨的眼中閃過一道光——她竟然不抗拒跟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。
而邢星也驚異地看着她,彷彿在說無聲地說:“你瘋了吧?”
許知念整理了一下戲服,骨碌一下下了龍牀,說道:“這場戲確實挺重要的,所以,作爲一個純業餘選手,我肯定不適合,這麼重要的一場戲,必須需要專業的演員,我還是算了吧,寧先生,您另請高明!奴婢告退!”
許知念說着就要走,卻被寧墨一把拉住。
“說了是你,就必須是你、只能是你,邢星,加戲!”
要是擱在以前,邢星是肯定不會反駁寧墨的,可這一刻,他卻巋然不動,義正言辭地說道:“不加!”
邢星當衆反駁寧墨,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全場的氣氛一下子都冰凍了。
安康仁走過來說道:“邢星,讓你加,你就稍微加那麼一點兒嘛。“
邢星腰板一挺:“這是我的劇本,我說了算,我說不加就不加,如果你非要讓我加這種帶有強烈個人目的,對劇本本身並沒有什麼意義的戲,那請你們另請高明,我不幹了!“
寧墨看着一向老實本分的邢星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,竟然被氣笑了。
而後,他嘆了一聲氣,說道:“許知唸啊許知念,果然是你,這麼一會又收穫了一個忠實的簇擁者。“
許知念也覺得挺無奈的,隨着事業的騰飛,她現在的光環是掩都掩不住了。
“行吧,那就不加這場戲,還是按照原來的內容拍吧。“
在許知念第十遍給寧墨揉完了腿之後,寧墨終於喊了一聲過。
有寧墨在的現場,安康仁反而混得像個副導演一般。
許知念一聽說結束了,趕緊換下了單薄的戲服,把自己重新裹成了糉子。
大冬天拍戲,確實挺遭罪的,正在她忍不住發抖的時候,邢星走了過來,遞給她一個裝滿熱水的膠皮熱水袋。
“按照今天的拍攝計劃,可能要拍到很晚。”
許知念點點頭:“我答應了寧先生要在這陪他的,沒辦法,我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。既然答應了,就要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