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唸的話讓寧默的表情更加憂慮:“Lisa怎麼什麼都願意跟你說,看來這個助理的位置已經不適合她了。”
許知念笑了笑,說道:“幸虧她什麼都跟我說,不然,我不知不覺就要被你放鴿子了,作爲我集團旗下娛樂公司的老總,你對我來說可是獨一無二,無法取代的!”
聽到這樣的評價,寧墨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明媚了起來。
雖然他很清楚,許知念說的是工作方面的,可“獨一無二”,“無法取代”這樣的字眼,實在是太過美好了。
他貪戀這種被許知念珍惜的感覺。
“寧先生,你不要離開這個圈子,因爲我們在做的事情是改變這個圈子,或者說,是重建這個圈子,你的存在會讓這裏變得乾淨、純粹,會讓更多的年輕人在這裏找到實現夢想的機會,如果你都放棄了,那麼他們的未來又在哪裏?明日星辰又怎麼會璀璨呢?”
許知唸的話讓寧墨陷入了沉思。
正在這時,觀衆席上響起了一陣陣“安可”的聲音,大家都要求選手返場。
可是按照規定,每個選手錶演一首歌,然後就是一個大合唱,之後就是結尾,並沒有排練其他安可環節。
然而因爲演出效果太好,現場的觀衆久久不願散去,大家不斷喊着自己喜歡的選手的名字,聲嘶力竭,極盡瘋狂。
許知念不禁感慨,都說80年代是一個保守含蓄的年代,可眼前的這些年輕人跟未來的年輕人別無二致,他們一樣熱血年輕,一樣熱淚盈眶,他們一樣會爲自己喜歡的人瘋狂叫好。
許知念拍了拍寧墨的胳膊,說道: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能重新愛上這個舞臺,認可自己的身份,珍惜自己的未來,你願意接受嗎?”
寧墨看着許知念那張略顯稚嫩的臉,搖了搖頭:“我現在只想躲起來,等風波過去。”
“寧先生,只有懦夫纔會躲起來等待風波過去,真正的勇士,會直面風波,披荊斬棘、乘風破浪。”
許知念從揹包裏拿出了一個口罩和一個墨鏡,遞到了寧墨的手裏。
“這場盛大的安可,就是對你最好的肯定,寧墨,做你自己,別管那些流言蜚語。”
寧墨像是接收到了某種神祕的力量,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而堅定。
他戴上墨鏡和口罩穿過人羣,擠到了後臺。
5分鐘之後,一首大家都很陌生的外國樂曲響起。
穿着校服,戴着鴨舌帽、墨鏡和口罩的寧墨躍上舞臺,沈三親自爲他伴奏,幾個人氣選手出來爲他和聲,現場一片歡騰,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個穿着國科大校服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。
寧墨歌聲宛轉悠揚,將一首英文歌曲演繹得十分完美,之後,他又連着唱了兩首外文歌,一首日文,一首韓語,風格多變而豐富,現場的觀衆聽得如癡如醉。
三首歌唱畢,寧墨瀟灑地轉身離開,任憑現場再怎麼叫安可他也沒有回來。
“各位,今天寧墨上臺的事情,請大家爲他保密,這不但是爲了寧先生,也是爲了我們今心娛樂接下來的運作。”
大家都點頭稱是,許知念順勢讓Lisa拿來了10份合約,與10位選手正式簽訂了20年的長約。
因爲許知念給出的待遇以及分成等都是都是業界最高的,所以對初出茅廬的新人來說,他們並沒有更好的選擇,而且,他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,贏得這麼大的榮耀,也都是許知念一手操持的,他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看着10個人都簽好了合約,許知念心裏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。
這十棵茁壯成長的搖錢樹,可是她未來在娛樂圈佈局的重要籌碼。
20年的長約,是她這個精明商人設置的隱祕門檻——對於這一些選手來說,他們感覺自己未來的20年都有了保障,而對許知念來說,這20年覆蓋了一個演藝明星的巔峯期。
可以說,是買斷了他們的青春和美好年華。
當然,在他們爲自己賺錢的同時,她也絕對不會虧待他們,起碼要讓他們的音樂夢想在自己的公司得以實現。
當天的演唱會反響極好,結束之後,選手們便被媒體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在他們接受採訪的同時,許知念跟寧墨偷偷離開。
寧墨沒有再去騎28大缸,而是上了Lisa的保姆車,回了自己的豪宅。
許知念則在門口等待散場出來的二哥許知齊。
之前她去國科大借校服和自行車時,跟二哥匆匆見了一面。
畢竟是親兄妹,又是關係最好的,許久不見,她確實挺想這個哥哥的。
今晚便約定散場之後,一起去賓館裏喫夜宵聊天。
然而,她等來的卻不是許知齊一個人——許知齊的身邊還帶着一個讓許知念不敢相認的人。
許知念眯着眼睛,皺着眉頭,仔細地打量着那個女子。
柔順的披肩長直髮,精緻的妝容,纖細的腰身,精緻的高跟皮鞋——深秋季節,她裏面穿了一件帶波點的暗紅色呢子連衣裙,外面套了一件駝色的泡泡袖羊絨大衣——這是裝扮就算是擱在40年後,那也是相當時尚了。
再說細節,就更精緻了,她的手裏提着一個鑲嵌了水晶的圓形手包,脖子上戴着小顆粒的珍珠項鍊,與手包上的水晶交相輝映,典雅小資又不會太奢華。
此外,她頭上的髮卡也是波點的,和身上的衣服又十分搭配。
可以說,即便是許知念,對這一身穿搭,也挑剔不出來任何毛病。
而在許知念印象裏,這女子一直是個淳樸、保守、甚至有點土的農村姑娘。
所以,她嘴巴張了半天,都不敢喊出那個名字,直到對方熱情地抱住了她。
“許知念,我真是想死你了!上次我給你寫的信,你一直都沒回,是不是寄丟了呀?”女子和她熱情擁抱,許知念驚訝地彷彿彗星撞了地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