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八零團寵嬌又颯 >第17章 連環計
    “我先走了!”張油坊這次是死活都要走了,他的傻兒子也緊隨其後。

    “嬌,快!跟上你爹。”王鳳琴都快哭出來了,拉着張玉嬌和張守柱就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果然如許知念所預料的一樣,這一家四口,根本沒喫上什麼東西,只有張油坊喝了幾杯斷腸酒,酒入愁腸心作痛……

    “好酒,好菜,好戲。”

    宋楚行把許知念所有的伎倆都讀懂了,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老張家此後將再無寧日。

    張玉嬌想要上門耍威風,沒想到卻栽到了陰溝裏,就農村這風氣,就算她和丁木匠沒關係,到了明天,也百分百是丁木匠的種了!

    然而,許知念這一局,還遠遠沒完。

    “丁大爺?”許知念伸出手,在丁木匠的眼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丁木匠回過神,說道:“這事兒整的……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,咋還讓他們也來了呢?”

    “咋地,你們認識?”許知念無辜地看着他,轉而委屈地說道:“丁大爺,真對不起,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過不愉快……都怪我,本來是想着您是丁家鋪子最厲害的木匠,老張家是許家溝子最富裕的一戶人家,我聽說老張家要換傢俱,尋思讓你們認識認識,這不是……唉,好心辦了壞事了……不過,丁大爺,你和他家到底有什麼事兒啊?”

    許知念一臉好奇懵懂,丁木匠的嘴巴張合了半天,使勁兒搖了搖頭,篤定道:“沒事兒,絕對沒事兒!我和他們根本就不認識!”

    “哦——那就行。”許知念保持微笑,給丁木匠倒滿了酒,然後朝着許景東使了個眼色。

    許景東心裏正畫魂呢,他不知道許知唸到底要幹嘛,見閨女對自己使了眼色,頓時慌了——他根本不理解這眼色是什麼意思。

    許知念其實能理解他,這老實巴交的爹,一輩子也沒算計過誰,剛纔經歷的這些事已經刷新了他的三觀,達到了他承受的極限。

    因爲太過緊張,他甚至忘了今天爲啥要請丁木匠來。

    大哥已經跟着丁木匠學了六年,早就該出徒了。

    而且大哥對木匠活很有天賦,水平早已超過了師父,可丁木匠就是不肯放他走。

    一方面,不出徒,大哥就得給他乾白幹活,任勞任怨還不用發工資,另一方面,一旦大哥單幹了,就等於是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,這十里八村的生意還不得分走一半?

    所以,出徒的事一拖再拖,他總是能挑出大哥的毛病,說他還得繼續學。

    許知念繼續努力朝着老爹使眼色,同時伸出手指了指大哥的方向,想讓老爹趕緊明白。

    可許景東一頭霧水,撓了撓頭,還是不懂。

    這時,宋楚行在一旁笑出了聲,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我還是頭一次聽說,學個木匠活,能學了六年都出不了徒,不是徒弟太笨,就是師父太蠢。”

    宋楚行說話從來不怕得罪人,不管是誰,不服就幹。

    許知念心裏一驚,自己的老爹都讀不懂她的心思,宋楚行這殺豬的竟然能明白?

    難道這就叫心有靈犀,這就叫默契?

    可誰要跟他有默契呀,許知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。

    宋楚行的提醒讓許景東反應過來了,他趕緊倒了一杯酒說道:“他師父,這麼多年,你對我兒子視如己出,我實在是感激涕零啊,一日爲師,終身爲父,你就是我兒子的再造父母啊,我得跟你好好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許景東沒什麼文化,這已經是他搜腸刮肚想出來的詞了,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。

    丁木匠跟他碰了杯說道:“這是應該的,他是我徒弟,我肯定得帶出個樣來,不過說實話,你家知秋沒什麼天賦,只有一把力氣,怎麼也得再學個三兩年,太笨,太笨了!”

    丁木匠完全把鍋甩給了許知秋,可這不是順嘴胡扯嗎?

    許知念聽父母說起過,大哥做的東西又精緻又創新,比老古板丁木匠強多了。

    最近兩年,有不少客戶找上門的時候,都指定要讓大哥來做。

    許景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,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許知念。

    “看來,丁大爺是不捨得讓我哥走啊?可我哥已經到了結婚成家的年紀,不如,丁大爺就讓我哥做個上門女婿,以後使喚起來也方便啊。”

    這話一說,屋裏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,許知秋接過話茬說道:“寶丫,你忘了,我師父家裏沒閨女,就一個兒子,我就是想給我師父當上門女婿,也不可能啊。”

    “丁大爺真沒閨女?”許知念拄着下巴,微笑看着丁木匠,說道:”那剛纔走出去那位是誰呀?你確定,她不是你閨女?“

    這話像是一記悶棍敲在了丁木匠的心臟上,讓丁木匠忍不住後背發涼後。

    這小丫頭片子,竟然要用這事來威脅他!

    如果他不答應出徒,張玉嬌就一定會捆在他的身上,他多個閨女倒是無所謂,可想到自己的初戀情人王鳳琴從此日子就不好過了,張玉嬌也會被人指指點點,他的心裏就過意不去。

    “我跟嬌嬌是同學又是親戚,我說話她準聽,回頭,我就讓他認你當個乾爹,然後讓我哥給你做上門女婿,咋樣?咱們這也叫親上加親呀,你說是不是?丁大爺。“

    許知念一臉的熱情天真,甚至高興的直鼓掌,丁木匠的臉色像是霜打的茄子,嘴角抽搐了兩下,想笑沒笑出來,想哭,欲哭無淚。

    “知秋要是想單幹,就……讓他單幹吧,今兒喝了這頓酒,就算他出徒了!”

    丁木匠咕咚咕咚將酒盅裏的酒一飲而盡,咣地一聲將杯子磕在了桌上,然後起身快步衝了出去。

    屋裏的人緩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——許知秋熬了六年,終於出徒了!

    許景東高興壞了,使勁拍了一下大兒子的後背,說道:“你小子,要是沒有你妹妹,還在這憋屈着呢!關鍵時刻就得來點硬的。“

    許知秋擦了擦眼角,說道:“爹,你還說我呢,這事不應該你出頭嗎?可你每次都往後縮。”

    宋淑芝趕緊進來打圓場:“行了行了,孩子出徒是好事兒,咱們得好好慶祝慶祝。”

    一家人其樂融融,高興得合不攏嘴,竟然忘了飯桌上還有一個面色冷峻的宋楚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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