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輕丹劇烈地咳了起來。

    但因爲沒有力氣,她的手臂都鬆軟地垂下去,整個人像是生了一場大病,連聲音都虛弱到極點。

    李默狠狠地盯着她:“這就是你的辦法?明知即將要立後大典,卻將自己搞得半死不活,難道讓你成爲渝北的皇后,竟讓你這麼痛苦嗎?”

    趙輕丹肆意地笑了起來:“是啊。嫁給你,比殺了我還難受。”

    李默氣得鬆開手,她整個人也摔在了塌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

    不用試探,李默都能確信她將自己弄得有多慘。

    就這副氣若游絲的模樣,別說是在大典的時候接受羣臣朝拜,撐得起厚重的嫁衣和鳳冠了。

    就是尋常的在地上走一走,對她來說都成了難事。

    “朕之前對你說的話,你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。你是覺得朕不會對你的人怎麼樣,纔有恃無恐嗎?”

    李默說完,嘩啦一下抽出了佩劍。

    趙輕丹眼皮一跳,沉鬱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卻見李默頭也不回地將佩劍往後一刺,竟是一下子刺入了雨墨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雨墨明知他是有意爲之,又豈敢躲開。

    她只能悶哼一聲,痛苦地咬住了嘴脣。

    趙輕丹深吸了一口氣,掙扎着想要坐起來。

    可是她毫無力氣,只能在擔憂地看着雨墨。

    “你,你做什麼?”

    李默陰鶩地看着她:“以防你不長記性,所以給你提個醒。這次朕留着她的命,只最後給你留點情面,若是再有下次......”

    他慢慢靠近,聲音裏充滿了警告。

    “我上次說的話,可不是兒戲。你覺得,你的這兩位堂主,有幾條命給你折騰?”

    趙輕丹緊抿着嘴脣,眼中恨意昭然。

    李默卻像是逐漸收住了戾氣,放下了劍靠近她,替她撥開了臉上的碎髮。

    “別以爲朕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突然傷害自己,你不就是想着能夠拖延一段時間,好讓慕容霽有所應對嗎。可以,朕成全你,就給你再多一個月。若是他慕容霽真的有膽子來,朕必定叫他,有去無回,死無葬身之地!”

    趙輕丹的睫毛輕顫了起來,李默這才放開她。

    他冷冷地掃了雨墨和瑾秋一眼:“好好地照顧皇后,如果再出現今日之事,你們就等着人頭落地吧。”

    兩人低頭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等他走了,趙輕丹才喫力地喊了一聲:“雨墨。”

    雨墨放開了按住傷口的手指,此時手掌侵染了一片血跡。

    瑾秋連忙讓人去請大夫來,雨墨雖然很痛,還是不忘安慰趙輕丹。

    “主上不用憂心我們,屬下和瑾秋的命從來都屬於您一人,只要您能開懷,我們就死而無憾了。”

    “對不起。我沒想到,咳咳......”

    趙輕丹忍不住落淚:“你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您千萬別內疚,屬下一點都不疼。我們鳳衛皮糙肉厚,特別扛傷。”

    大夫很快過來給雨墨包紮了傷口,趙輕丹雙目無神地盯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這一刻,她不由又想到了慕容霽。

    霽兒,時隔多日,你是否已經得到了消息。

    是否因此憤怒失望,覺得我背離了我們的誓約,還是捨下你來到了渝北。

    李默說的沒錯,她的心裏,還殘存着一絲希翼。

    若是她能用此番拖延,爲慕容霽爭取更多的時間,他會不會跨越千山萬水來找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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