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着兩天夜裏,趙輕丹陸陸續續地還是有些咳嗽。

    慕容霽的牀就靠在牆邊,加上他耳力極好,聽得格外清楚。

    她的每一聲咳嗽,都讓他擔心地難以入眠。

    所以天一亮,他就悄悄地找到江慎。

    “你有把握王妃只是風寒嗎,她夜間咳嗽不止,恐怕她都沒怎麼睡好。有沒有辦法替她止咳?”

    江慎微一沉吟:“屬下本打算等王妃醒了再去爲她診脈看看。如果她不發燒了,只是咳嗽的話,基本就能確定不是疫病了。”

    “至於咳嗽......屬下覺得可以摘一些枇杷兌上蜂蜜熬成汁給王妃服用,有較好的止咳效果。不過,鄉里頭的枇杷用完了,得去這裏向西的一片林子裏採摘,屬下一會兒就派士兵過去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便說:“別麻煩旁人了,本王親自過去吧,又不遠。”

    “這怎麼行,豈能讓殿下您受累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本王在這裏什麼忙都幫不上,不過是想讓王妃趁早康復。說不定本王親手摘的枇杷,效果更好呢。”

    這當然是個玩笑話,不過慕容霽一心爲了趙輕丹着想,江慎也不攔着了。

    種枇杷的地方距離這裏不過幾里路,慕容霽找到之後,輕巧地飛身上樹,用布兜摘了一大袋。

    他剛準備回去,卻看到有兩個人騎馬在下方。

    而且看他們的模樣,不像是普通的鄉里人。

    這馬匹高大駿挺,也不似尋常人家的馬匹,反而有些類似行軍打仗的坐騎。

    慕容霽沒有發出動靜,從樹縫裏看到兩人的腰飾雷同,可以說是如出一轍。

    正想着,他又聽到這兩人的對話。

    “隔離的村子就在前面?”

    “是啊,聽說他們主城中已經基本控制住了,病人都被送到了這裏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愈發狐疑。

    聽這說話的口氣,這兩人不是從主城來的。

    可是又格外關心疫情的情況,模樣也引人遐想。

    該不會是......

    慕容霽想到羅雀說過,之前在混戰中連斯青偷偷帶着上百人馬從主城中逃離。

    至今下落不明,到處也沒有找到連斯青的蹤跡。

    羅雀已經派了人守在各個重要的關口碼頭,一旦數百人的異動,就會及時稟告。

    不過遲遲不見動靜,所以他們也在猜測,連斯青是不是偷偷藏匿於某個地方。

    此次鼠疫爆發的太過突然,他們也騰不出人手來仔細蒐羅。

    說不定真能讓連斯青渾水摸魚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慕容霽就盯上了這兩人。

    只見他們四處看了看,分明是從豐通鄉不遠處繞了一圈才折身回來。

    慕容霽藏在暗處,運用輕功一路相隨,竟是摸到了不遠處一個小鎮上。

    他眼看着那兩人從一條后街的門裏進去。

    便又飛身來到牆頭,以高樹爲遮掩往裏看。

    光看前面的院子,只能見到幾個走動的男子。

    不過這些男子的身形相近,裝扮一致,且不似大戶人家的侍衛,更像是從軍之人。

    慕容霽又仔細看了看,院子靠牆的地方還有一排靶子。

    如果是弓箭手,很有可能日日訓練。

    他在這裏的時候,還沒看到任何女子的身影。

    一個正常的府宅,別說是家中夫人小姐,縱然是婢女也不該完全沒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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