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還是不要繼續等了,再等,也是徒勞而已。在下剛剛聽到,那兩人拿了銀子,只說要去喫酒,可沒有幫忙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聽到嚴照的話,連挽晶一愣。

    她隨即有些惱火,卻無法發作。

    畢竟以她現在的立場,總不能將那兩人怎麼樣。

    連挽晶只好看着嚴照:“嚴大人,我知道,我不該再麻煩你了。但是澈兒真的病的很嚴重,他是服用了之前太醫開的方子纔看不見的。如果要緩解,也只有太醫能有辦法。能不能請你去找皇上說說,我實在是沒辦法了。”

    嚴照念及之前昭翮帝的態度,面露猶豫。

    但是他想到趙安蘭對連挽晶的關心,沉吟了一會兒說:“夫人,我認識一位已經從太醫院裏退下,賦閒在家的老太醫。我有把握能將他給請到您府上,讓他替少爺看看。您看這樣如何?皇上那裏,只怕把握不大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,那就先謝過嚴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那位老太醫是嚴照的一位表親,原先聽說是要給慕容澈看病,對方有些不情願。

    但是央不過嚴照的勸說,還是答應了下來。

    等來到了慕容澈面前,他了解過了情況和慕容澈的藥方,同樣犯了難。

    “不知之前是哪位太醫開的方子,針對鬱病,這些藥確是有用的。只是副作用也很大,一時孰好孰壞難以分辨。而今我沒有更好的辦法,只能替少爺的眼睛敷上藥膏,連着三日不要摘下藥巾應該就能重見光明瞭。”

    連挽晶連連點頭,又聽他說:“可鬱病是心病,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。少爺如果想要徹底好起來,不再失眠痛苦,則需要去掉心魔。唯有調整好心態,纔有可能對鬱病有效。否則這就會是一個死循環,一旦離開了藥物就會失眠,不離開藥物就會失明。無論哪一種,都極其損身。”

    老太醫在布條上抹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濃稠藥汁,燒得溫熱發燙,再熱敷於慕容澈的眼睛上。

    他提醒道:“這三日,少爺就不要拿下布條了。但也意味着,少爺暫時還是無法看見,不過夫人不要着急,三日後應該就有效果了。”

    連挽晶道謝着將老太醫和嚴照一併送出門外。

    之後她就囑咐照顧慕容澈的人,得格外悉心照看他。

    嚴照忙完纔回到大理寺,剛走近了就看到趙安蘭的馬車。

    趙安蘭朝他揮了揮手:“你方纔去哪裏了,秦大人說之前騙了我的老闆找到人了,我想叫你一併去。但是沒見到你人。”

    “去了趟皇宮”嚴照想了想,考慮到趙安蘭跟慕容澈從前的交情,還是如實相告。

    “又在宮城外碰見了連氏,她想要找太醫替慕容澈看診,我便爲她介紹了一位離退的老太醫。”

    趙安蘭霍然擡頭:“是不是,慕容澈的鬱病又犯了?”

    “看來你果然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趙安蘭有些沉重地點頭:“我是當時在東宮中,無意中發現的。慕容澈的情況很嚴重,必須要服藥才能入睡,可太醫給的藥方又有極大的副作用,容易看不見。”

    “他這一次正是看不見了,現下老太醫給他敷了藥,需要幾日才能恢復。但鬱病,仍是無法可解。”

    從大理寺回來,趙安蘭的腦子裏還在惦記着嚴照跟她說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知道連氏是個遇事容易慌張的性子,到底不放心。

    所以趙安蘭嘆了口氣吩咐車伕去一趟連氏的住處,想要安撫她幾句。

    果然,一進門趙安蘭就看到連氏唉聲嘆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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