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礙,我不怪你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看懂了,心裏更加酸澀。

    “你不怪我,你何時怪過我?如果不是我,你不會被迫離府,不會被人擄走,不會傷透了心。我縱能執掌天下,卻終究對你存有虧欠。”

    許曼欣篤定地搖頭。

    “有件事,你可能不知道,也可能聽說過。我外公他不久前,因爲袁家的恩怨糾葛以死謝罪。袁家的根基震動,袁旭在江南也行事不順,如果想要延續袁家百年輝煌,讓袁非依爲後,是最好的辦法。”

    他沉沉嘆了口氣:“這些道理,所有人都明白,我明白,你大概也會明白且體諒我。但是我心裏很清楚,解釋得再多,這都一定會給你造成傷害。如果我只是一個尋常的皇子,或許可以像霽兒一樣,無拘無束,終其一生只愛一人。可我的身份,立場,都不允許我肆意妄爲,曼欣,我無顏對你。”

    許曼欣伸手環抱住他的腰,她什麼都不說,只是安撫地一下下拍着他的後背。

    “但我在此處,當着你母親牌位的面以性命起誓,往後餘生,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。袁非依也不可以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,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她。如有違背,我願意承受比死煞還要痛苦的下場。”

    許曼欣一把捂住他的嘴,嗔怒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慕容潯只是親了親她的手指:“何三刀給你下的毒,他說沒有解藥我是信的,否則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交出解藥來試圖給自己減輕刑罰了,如今受盡折磨而死都沒有交出來,可見暫時無藥可解。”

    許曼欣失落地低下頭。

    慕容潯摸了摸她的腦袋:“但是我們回到京城之後,找到輕丹,她多半會有辦法的。你不是見識過輕丹的本事嗎,她甚至能活死人肉白骨,也會有法子替你修復聲音。在此之前,千萬不要氣餒,我會一直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此行找到許曼欣,慕容潯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了。

    回到京城之後,禪位的諸事都要開始籌備,未來只會更加忙碌。

    因爲擔心許曼欣舟車勞頓後背的傷會復發,所以慕容潯特意讓人定製了軟和的車駕。

    在等待的時間裏,兩人順便在津州漫遊,也算是一段難得清閒的時光。

    算算日子,等他們再回到京城,恐怕就要臨近年關了。

    但慕容潯沒有想到,他會在津州碰到幾名鳳衛。

    驛站外,侍衛通報說有幾名自稱是岄王殿下舊識的女子請求相見。

    慕容潯只覺得奇怪,即便津州在中原一帶,隸屬於袁家的權利範圍。

    可這裏畢竟不是阜煬城,哪裏來的故人。

    雖然疑惑,慕容潯還是讓人進來。

    等見到了來人之後,他方纔感覺到一陣熟悉。

    對方几人卻是齊齊行禮:“參加岄王殿下,參加側王妃!我們是從前在阜煬城救過殿下和側王妃的人,也許貴人不記得了。”

    聽到她們的話,慕容潯恍然:“你們是......鳳衛?”

    見慕容潯沒有對鳳衛表現出排斥,爲首的人應承道:“正是!我們是因爲聽聞殿下在津州,剛好路過,便斗膽前來見您。”

    這些人都是趙輕丹的手下,慕容潯自然不會不歡迎。

    他只是疑惑:“鳳衛一向行事縝密,不輕易露面,加上先前煙雨樓出事,很多人都藏匿了起來,爲何你們還會來此處見本王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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