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爲有了趙輕丹先前的提點,這禮物許曼欣是要收下的。
往後她再有什麼表示另議,但是頭一遭的情面不能拂了。
何況曹沁之剛進宮,最是立足的時候,絕不可能在東西里做什麼手腳。
許曼欣微笑着致謝,因爲說不出話,曹沁之也不好久留,又稍許客套了一番就走了。
當晚,內務府就將新做好的牌子送到御書房給慕容潯翻看。
之前後宮只有兩個女人,無非就是在皇后和貴妃之間選擇,通常就是主管的太監問好即可。
今時不同往日,新進了那麼多的女主子,內務府匆匆趕製了牌子留給慕容潯翻看,也是爲了讓他提前有個印象。
曹沁之此人,對其間的門道甚是熟悉。
因爲家大業大,她一早就命人偷偷去內務府打點過,出手相當闊綽。
所以呈送上來的牌子中,曹沁之也是端端正正地放在第一位,尤爲顯眼,想看不到都不行。
一般情況下,宮內剛入了兩個妃位,慕容潯合該是輪着寵幸她們兩人,翌日再給些封賞。
畢竟妃位非比尋常,又和前朝緊密關聯。
無論是她們二人想在後宮站穩腳步,還是關聯的家族想要在朝堂上有所展露,都與聖寵密不可分。
別說是內務府做好了準備,連嫺妃和德妃二人自己的殿內也在提前應對。
她們都猜測,今夜必定是其中一人侍寢。
最先侍寢的人,也就是佔了先機,如何能不在意。
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,慕容潯掃了一眼牌子,聲音淡漠地問:“怎麼珍貴妃不在裏面?”
慕容潯挑了挑眉:“往後還有那麼長時間,都是住在宮裏,想要熟悉不是早晚的事?僅僅看個名字,跟戶部遞給朕的摺子上的名單有何不同。”
“是,是,是奴才疏忽了。”
慕容潯的手指捻起了曹沁之的牌子看了數秒,就在太監以爲他是想要今夜翻曹沁之的時候,卻見他將牌子又不輕不重地放下。
“都拿走吧,今晚朕去珍貴妃那裏。”
“啊,這......”
見到小太監的反應,慕容潯不滿地睨了他一眼。
“怎麼,朕的決定你有意見?什麼時候朕想做什麼,見什麼人,輪得到你們置喙了?”
小太監撲通跪下請罪:“奴才不敢,奴才不敢!還請皇上恕罪!”
慕容潯抿了抿嘴:“行了,起來吧。以後少自作主張,做些自以爲聰明的事。”
眼看着小太監要退下,慕容潯又叫住他:“對了,不用提前告知貴妃了,省得她一番收拾又累着。朕今晚直接過去就是。”
因爲遲遲沒有動靜,所有人看似不在意,實則都在關心着慕容潯的指示。
偏偏就沒有消息傳出來今晚他到底去哪裏過夜,不少宮裏的主位娘娘都坐不住,紛紛找人去打聽。
慕容潯身邊的宮人銀子收了不少,消息卻是半句都沒漏出來。
是夜,原本有些清冷的皇宮一下子明亮了許多。
各宮燈影環繞,燭火通明,連在宮道上行走的宮人都比之前多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