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輕丹也覺得慕容霽說的是。
傅山先前不願意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他們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，既然傅山讓過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，趙輕丹自然也不能將傅山的事情昭告天下。
於是兩人到了晚上才悄悄從後院去了羅雀的書房。
故人相見，趙輕丹幾人心中都有些感慨。
傅山神色微動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，“屬下拜見王妃王爺，上次鳳陽匆匆一別，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。”原本以爲分別之後，下次相見遙遙無期呢。
趙輕丹笑了笑，“是啊，你近來身子可好？與洛善公主可還算和睦。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傅山頷首。
“你這次來沒有被李默發現吧。”慕容霽問看着傅山，“上次的事情李默可曾降罪於你？”
傅山知道趙輕丹和慕容霽是在關心他的處境，擔心現在安盛和渝北之間水火不容的局面會讓他感到爲難。
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，慕容霽和趙輕丹都曾經勸說傅山無需再幹涉兩國之間的事情。他們都不會怪他，就是不想讓傅山爲難。
對此傅山一直心知肚明。
但是自打出生在安盛的那一刻起，就註定了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安盛蒙受苦難。
“王爺，王妃。我知道你們是爲我考慮，但是我生是安盛的人，死是安盛的鬼，只要我還存活在世間一日，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安盛落入險境。既是我是渝北的駙馬......”傅山頓了頓，“而且我這裏來恕南不僅僅是爲了我自己，也是爲了渝北千千萬萬的百姓。”
“我本來確實不想再參與安盛和渝北之間的爭鬥，但眼前所見實在可怖，我無法做到熟視無睹。”傅山伸手扶額，神色十分痛苦。
“李默一直將安盛視爲眼中釘肉中刺，多年來多次挑起戰爭，絲毫不顧及朝中文武百官的勸諫和百姓的呼聲。”傅山說到這裏，雙手緊握成拳，聲音變得更加低沉，醞釀着怒火，“這些年李默急功近利，不惜一切代價將全國重心都放在對安盛的戰爭上，國庫早就不堪重負了。打仗本就是損耗極大，但李默爲了打贏這場仗，甚至變本加厲地搜刮老百姓，苛政如狼似虎，百姓怨聲載道，民不聊生。”
歲歲金河復玉關，朝朝馬策與刀環。三春白雪歸青冢，萬里黃河繞黑山。
戰爭無情，一國之君一錯再錯，爲實現自己的野心不擇手段，不惜犧牲所有。
可惜，最終受苦的還是無辜的百姓。
若是李默還是不能迷途知返，最終只會自食惡果。
“李默執念太深，到頭來卻害了無辜的老百姓。”慕容霽有些感慨地說道，心中對李默更加厭惡甚至夾雜了怨恨，“作爲君王，李默確實大錯特錯。”
傅山點點頭，“我來此之前也跟洛善公主商量過了，她認爲李默此舉只會害了渝北，毀了祖宗百年基業。”
“渝北在這場戰爭中註定做不了勝者，就算是輸也要儘快輸。”傅山閉了閉眼，壓着聲音道。
趙輕丹禁不住冷笑，“李默太想贏了，爲了贏已經瘋魔了，一錯再錯，一步一步只會讓自己步入深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