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芙蕖已經答應隨江慎去投奔趙輕丹,江慎考慮到霍芙蕖身子虛弱,李鳴年幼,水路顛簸,恐怕兩人受不住,便改走陸路,放慢了腳程。

    霍芙蕖抱着孩子和江慎同坐一輛阿馬車,兩個藥童在前面趕車。

    江慎一邊趕路不忘一邊研究在鎮上買到的醫書,希望能得到一切啓發,好早日解開趙輕丹身上的蠱毒。

    霍芙蕖看着懷中熟睡的孩子,又看了一眼正專心致志看醫書的江慎,心中五味雜陳。

    江慎敏銳地察覺到霍芙蕖的情緒,瞥了一眼霍芙蕖懷裏的孩子,放下手中的醫書,輕聲問道:“霍姑娘抱了一路了,手痠了吧?我來抱一會兒吧。”

    霍芙蕖有些不好意思:“太麻煩江大夫了......”

    江慎笑着擺擺手:“無事,霍姑娘太客氣了,這孩子看着可愛得緊,我也很喜歡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麻煩江大夫了。”霍芙蕖輕輕點頭,將孩子遞給江慎。

    江慎穩穩地接過孩子,看着睡得正酣的小糰子,眼神溫柔:“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的,好生喜人。”

    霍芙蕖寵溺地笑了笑:“小時候可鬧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孩子都是這般的。”江慎輕輕給孩子掖了掖衣裳。

    就這樣,兩人一路閒聊幾句,夜間就近找客棧住下,第二天天明就繼續開始趕路。

    幾日後,幾人已經抵達恕南大營附近。

    晌午時,江慎幾人在一家小茶館暫作休息,其間聽到旁邊的客人正在閒聊。

    “誒!你們聽說了沒?誦西王的軍隊已經攻破了幽州城,現在幽州城裏能跑得都跑了!什麼嬪妃皇子公主什麼的,早跑得沒影兒了!”

    “這麼大的消息怎麼沒聽說!那幽州鎮國兵的大將軍陸金安都已經都誦西王的人抓住了,準備押往鳳陽呢,而且誦西王那邊還放出消息,說是隻要願意歸降的可不殺,拒不投降,冥頑不靈的將會被處以極刑!”

    “害,說來還真是可惜,這個陸金安當年也是天下威名遠揚的能將,沒想到就這樣隕落了,一代英雄啊,怪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“李氏當年做皇位的時候就留下了這鎮國兵做定海神針,本以爲在江山危難之際,能靠着這鎮國兵當救命稻草,沒想到如今這鎮國兵也敗了,看着這渝北的江山註定是要易主的啊!”

    “害,俗話說風水輪流轉,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這李氏坐了這麼久的江山,是時候換別人坐坐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,這些個大人物爭來爭去的,最終受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,家破人亡的是我們,顛沛流離的是我們,只希望這次以後能太平個幾年吧,不然真是讓人喘氣的機會都沒有!”

    霍芙蕖和江慎幾人聽着幾人議論紛紛。

    “霍姑娘?”江慎看霍芙蕖神色有些僵硬,擔心地喚了她一聲。

    霍芙蕖努力地牽了牽嘴角:“我沒事,江大夫別擔心。”

    逃跑的時候霍芙蕖就已經做好了幽州隨時會淪陷的準備,在這一場戰鬥中,孰強孰弱一目瞭然,小小的幽州城怎麼可能抵抗得住整整五萬大軍的炮火?

    從一開始,幽州城淪陷就是註定好的,任何人都無法扭轉。

    可即使早就知道結局,霍芙蕖內心還是不忍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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