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輕丹問:“他有沒有跟你說怎麼化解這蠱毒?”

    婷兒搖了搖頭:“沒有,他只是給了我許多香丹,說是每隔一月服用一次即可保證香氣不散,而且這東西讓我的體香變得很好聞,許多客人都誇讚過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把這一顆收起來,不太贊成地看着她:“你沒有想過如果有一日香丹喫完了,那客人沒有再來,你的丈夫會有極大的危險。”

    婷兒臉上訕訕的,扯出一個苦笑:“我在這煙花之地實在是累了,只想過一陣普通的生活。哪怕只能跟他在一起一年也是好的。也許你覺得我很自私,可我並不後悔。沒有這東西,他是不會娶我的。”

    因爲婷兒已經將知道的都說了,趙輕丹答應不再爲難她。

    她若有所思地下樓,腦中閃過一種治療方案,就是剖開慕容霽的身體將那東西取出來。

    只是這辦法風險極大,且不知能否奏效,實在讓人頭疼。

    趙輕丹正發愁,忽然有人用扇子輕敲了一下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她回過頭,看到一張熟悉的臉,脫口而出:“六......老六,你怎麼在這裏?”

    這人正是六皇子慕容蘇,疏妃娘娘的獨子。

    乍一看到他趙輕丹嚇了一跳,以爲自己見到了五王爺。

    兩位皇子據說是同年同月出生,前後只相差了幾天,因年紀相仿,連容顏都是最爲相似的。

    不過老六看起來活潑開朗,見人常有一副笑臉。老五則更沉默,看人的時候目光似鷹,盯得人不舒服。

    慕容蘇刷得打開了扇子,眼睛裏發着亮光:“四嫂,果然是你啊,方纔我還以爲看錯了。你怎麼這副男人打扮,竟還跑到煙雨樓來了,四哥也知道嗎?”

    “我…我在家覺得悶,來這裏聽聽小曲兒。你呢,你怎麼也在?”

    慕容蘇朝宴廳裏泱泱一羣人指了指:“今夜花魁紅茉姑娘在此舉辦鬥琴大賽,說是勝出者可以跟她單獨見面,這等風流韻事,我豈能錯過。”

    老六還沒封王,所以還住在宮裏。

    趙輕丹提醒他:“你還要待到何時,小心過了宮禁時間,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,大不了被父皇知道了罰一頓,不礙事的。區區教訓,哪能跟絕世美人相比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對這位花魁有些好奇,老六索性拉着她的袖子把她帶到了宴廳,中間的臺上有一個輕紗遮擋住的圓狀隔間。

    隱約能看到裏面有個女子,身姿婀娜,可不能窺見容貌。

    “已經有十幾個人上臺彈奏過了,可惜都沒得紅茉姑娘一句稱讚,今晚這機會千載難逢,平日裏要隔許久才能見到人呢。”

    “爲什麼?”

    “紅茉既是花魁,也是老闆,並不總在煙雨閣,有時候會去遊山玩水,盡興了纔回來一次,見過她真容的人可沒有幾個。但曾有一畫師見過,據說驚爲天人,按照記憶畫了出來,看過畫的人都被她迷住了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疑惑地看着他:“老六,你怎麼不上去?作爲皇子,你的琴技應當很不錯吧。”

    慕容蘇很是心塞了一下,有些委屈地撇撇嘴:“四嫂,我的琴技很差的,那點斤兩還是不要去丟人了,若是三哥或者四哥在就好了,他們都很厲害。”

    哦,慕容霽還會彈琴?

    趙輕丹看到了放在前面的古琴,一眼就認出這是一把難得的好琴。

    她自小跟在渝北那位皇帝身邊長大,他的琴技是渝北一等一的好,對她也格外嚴苛。

    趙輕丹的琴技就是被他親自給教出來的,放眼渝北的王公貴族,能比得上她的,除了那位老師,難找第二人。

    算起來真的許久沒有彈琴了呢,她手癢了一下,問慕容蘇:“比賽的曲子是哪首?”

    “《白雁歸》”

    這是安盛王朝著名的作曲家孟來的成名之作,因太有名了,她雖久居渝北也是會彈的。

    又一人悻悻下臺了,簾子後面的女子輕聲曼妙地問:“還有哪位客人想試一試?”

    見一圈的人都有了退縮之意,趙輕丹擡腳上前:“我來。”

    慕容蘇瞪大了眼睛......

    這這這,沒聽說過四嫂會彈琴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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