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?”慕容霽一愣,以爲自己聽錯了。

    “本王的傷口,難道不是江慎處理的嗎?”

    “並不是啊,江大夫是後面纔來的,可您那會兒情況緊急都沒了意識,真等到他來血都不知流了多少了。王妃就用藥替您止了血,清洗傷口,之後還縫了二十幾針。您還別說,王妃那醫術太厲害了,連江大夫都自愧不如呢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徹底愣住了:“那,那她什麼時候走的?”

    “側妃來了以後走的。本來王妃不大想讓側妃留下,她是大夫想親自照看您的,可是側妃哭得厲害,王妃就只好讓她進來了。”

    怎麼東越跟沈月秋說的不一樣?

    是因爲沈月秋不知道才那麼說的嗎,還是......因爲別的?

    東越還想起一事,有些興奮地說:“對了王爺,昨天屬下好像看到王妃從袖子裏掏出一瓶止血的東西。啊,就是這個,這個小白瓶子,真是奇怪,她怎麼會隨身帶那麼多藥物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眼皮一跳:“拿給本王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倒了一點粉末出來聞了聞:“像是甲骨灰,這並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,趙輕丹爲什麼會帶在袖子裏?”

    他忽然又想到之前在五王府出了事的時候,她給那個侍衛用了麻沸散。

    一個正常人居然會隨身攜帶麻藥,他那時思緒繁雜並未細想,現在看來,有很多不尋常的地方。

    若再往前推測,當初被關進牢獄裏,她說撿到了黎華公主落下的芊羅散服用。

    只是在明親王來之前,無人能猜到她會被帶走關起來,也不見得她有時間能準備上那藥物。

    偏偏入獄之後,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了進去。

    這一切都格外蹊蹺。

    念及趙輕丹並沒有對自己毫不關心,慕容霽面色稍緩,心裏舒坦一些了。

    但他很快又彆扭地想,舒坦個鬼,那女人什麼態度他纔不在乎呢!

    可又過了幾個時辰,趙輕丹還是沒有來。

    慕容霽只好把東越給叫進來:“去,問問王妃,本王這傷口還有什麼其他注意事項。”

    不多時趙輕丹本人沒來,東越倒是帶着紅螺來了。

    紅螺本來不太敢到慕容霽的寢殿,但又怕說王妃在睡覺會讓慕容霽對趙輕丹懷有怨言,便主動要求跟着東越過來解釋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說她還在睡?”慕容霽果然皺起眉頭,紅螺忙說:“不是的王爺,王妃平日從未這般嗜睡,奴婢總覺得今日不尋常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不尋常?”

    “奴婢因爲不放心王妃的狀況,偷偷進去看了幾次,發現王妃睡覺時神情很不安,總是蹙着眉頭,而且奴婢嘗試輕輕叫過她,還沒叫醒。”

    門外,江慎剛看診回來,乍聽到這一句心也提了提:“王妃會不會是睡魔怔了?”

    慕容不解地問:“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“屬下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,如果一個人在極度焦慮和疲乏的時候,偶爾會陷入夢魘之中。噩夢不斷,可是很難從夢裏醒來,甚至會不停地做夢中夢。遇到這種情形,身體反而會更加睏倦,渾身無力。”

    聽他這麼一說,慕容霽的心情有點難言的微妙:“極度憂慮跟疲乏的時候?王妃很憂慮嗎?”

    江慎點頭:“對啊,昨天看到您的傷情,王妃就不停在自責,說是她的過失。而且您身上縫了二十多針,這不是尋常的穿針引線,非常耗費體力,王妃當時弄完了一頭的汗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怔了怔,好一會兒才叮囑江慎:“記得給她開點安神的方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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