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輕丹,怎麼了?”慕容潯有些無措,因爲他在趙輕丹的臉上看到了深重的恐懼。

    她不忍地顫抖着睫毛:“三哥,你中煞了。”

    “煞,那是什麼東西?”

    慕容潯朝她伸出左手,想將她給扶起來。

    趙輕丹微微借了他的力,沉着臉說:“煞不是病,是一種類似於詛咒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聽到這話,慕容潯的嘴脣顫了顫。

    “你所中的煞,是所有煞中最惡毒的一種,名爲死煞。即用多條人命爲代價,讓活人受盡折磨而死,在臨死之前怨氣最重的時候取出符咒,寫上你的名字燒掉,讓那些人記着他們是因爲你而死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無聲地看着她,溫潤的五官染了一層厚重的傷感和震驚。

    她又想到一點,忙問道:“三哥,你是否經常做噩夢,夢中有人來找你說話,哭訴?”

    “對,在剛發病,不,剛中了煞的時候,我成天晚上做噩夢,狀態很差。父皇只得讓銀泉寺的不一大師給我求了庇護符,後來才睡着。”

    “夢裏人是什麼模樣,跟你說了什麼話可還記得?”

    慕容潯搖頭:“許久不做噩夢了,已經忘乾淨了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抿了抿嘴脣:“我記得三哥很擅長丹青,那麼對人臉的記憶力應當比尋常人要好一些?”

    他神色一黯:“我很久不碰畫筆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救自己嗎?”趙輕丹殷切地看着他:“想重新站起來,就振作起來,還要重新拿起畫筆!”

    慕容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當真有辦法?”

    “成不成不知道,但不試試,你一輩子就毀掉了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提醒他:“從今晚開始,不要再帶着庇護符睡覺。做噩夢的話,如果有人來夢裏找你,你試圖記住他們的臉,能記得多少便是多少,然後畫出來。”

    她手心都是冷汗:“三哥,入夢之人,很可能就是當初死了的那些人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從岄王府出來,趙輕丹只覺得虛弱無比。

    她方纔用了太多的靈力,加上受到了驚嚇,整個人都癱坐在馬車裏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回府,東越就迎了上來:“王妃,王爺要見您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是被人攙扶着進他寢室的,慕容霽本來聽說她去三王府有些抱怨,可見她這副樣子責備的話反而說不出來,只沒好氣地問:“你跑到三哥那裏打擾他幹嘛?”

    “母后叫我去的。”她扶着桌子坐下,揮手屏退衆人:“我有話單獨跟王爺講。”

    等人走了,她把方纔的結果告知給他,慕容霽聽了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何人這麼惡毒,竟然用這種卑劣陰穢的辦法下毒手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嘆了一聲:“他是太子,他不倒下,那個位置無人可動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垂下眼簾,心裏一痛。

    她試探地問道:“我救三哥,你沒有意見吧?”

    “我有什麼意見......不對,你有辦法救他!”他驚喜地望過來,差點就要忘記自己是個病人,想要一下子坐直了。

    趙輕丹連忙走過來摁住他:“你幹嘛呀,不要命啦!”

    她走到牀邊又站不穩了,只能坐在他的塌上喘氣。

    慕容霽狐疑地盯着她:“你爲何這麼虛弱?”

    “還不是因爲給三哥探查病因的時候用了......”她說到這裏驚醒了,瞬時閉了嘴。

    “用了什麼?”

    趙輕丹岔開話題:“解煞的辦法只有一種,找到下煞的人,完成那些人生前所願,能夠抵消他們的怨氣。怨氣散開,煞就沒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方纔說,死煞涉及很多人的性命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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