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兵長擦了擦額頭的汗:“不瞞王爺,下官方纔接到寧國公的密令,要求來往城門的所有車馬都要配合曹家盤查。眼下也是奉命行事,還請王爺體諒。”

    寧國公......

    慕容霽冷笑,看來又是老五搞的鬼了。

    雙方正僵持不下,趙輕丹卻是輕輕地挑起了簾子。

    她面上不滿之色盡顯:“王爺,怎麼外面這麼吵?”

    曹夫人舔着臉笑了下:“驚擾王妃了,老身只想看一眼馬車裏的人,看一眼就走,您看如何?”

    趙輕丹寒涼地打量着她:“若是車裏沒有你要找的人,你又當如何,本宮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老身誤會了,定會給王爺王妃磕頭認罪。”

    “磕頭就不必了,只是本宮聽聞曹大公子近來有意禮部侍郎一職。可在禮部任職,該是最懂禮法規矩纔是,偏偏你曹家搬弄鬼神之說,還膽敢攔住宸王府的車駕以下犯上,恐怕不適合擔任禮部侍郎吧。”

    曹夫人臉色變了變:“王妃這是什麼意思?我們什麼時候搬弄鬼神之說了?”

    趙輕丹神色嚴厲:“何平已經死在衆人的眼前,你卻認定他沒有死,這不是搬弄鬼神是什麼。如此荒唐的言行,怎配入仕爲禮官。此事我定要上報父皇,請父皇做主!”

    見曹夫人瞪大了眼睛,她忽而又一笑,往邊上讓了讓。

    “曹夫人想進馬車裏查看就請便,本宮絕對不會攔着。但看過了本宮的客人卻發現她不是何平的話......本宮向你保證,令公子絕對不可能成爲禮部侍郎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垂眸看向她,那雙眼睛幽深桀驁,看的曹夫人背脊一僵。

    明明她自己緊張地要死,但這會兒堅決不能露怯,否則就完蛋了。

    莫說是她,就算慕容霽都會被冠上欺君的罪名!

    她必須要賭一次,賭他們不敢冒險。

    所以趙輕丹主動撩起簾子,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,曹夫人突然猶豫了下來。

    趙輕丹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:“怎麼,是要本宮親自請你上來嗎?”

    曹夫人心裏狂跳不止,一方面她自己也不相信嚥了氣的人還會在車裏,畢竟誰都不敢保證。

    可她因爲丈夫的死耿耿於懷,不甘心放過任何一個遺漏兇手的機會。

    偏偏趙輕丹說了這樣的話,幾乎是要她兒子賠上仕途來賭這一把......

    嚇得曹夫人雙腳如同被釘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王妃,如果老身不看馬車裏的人,是不是今天這件事就算了,老身的兒子入職禮部一事......”

    趙輕丹挑眉:“無我何干?”

    曹家長子卻是不大相信,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娘,您別被人給蒙了,真要裏頭不是何平,王妃何苦兜這麼大的圈子。”

    他面上忿意昭然:“再說了,王妃身份再尊貴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輩,如何就能左右朝廷之事了,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做出一副氣急的模樣:“本宮的夫君還在這裏站着,堂堂宸王殿下難道管不得你了?今日本宮偏要跟你強硬一次了,你二人一起上馬車來看,請吧!”

    他咬了咬牙要上前,卻被曹夫人一把拉住。

    她低聲訓斥道:“你瘋啦,這分明就是宸王跟王妃故意設計的一出,爲的就是不讓你進禮部。那何平的屍體仵作都看過了,難不成還能起死回生,別上當了!”

    趙輕丹不耐煩地催促:“你們磨磨唧唧地說什麼呢?如果實在不放心,本宮讓客人下車也是一樣的,不過我醜話已經說了,但凡你們看到了人,就要面對衝撞本宮的下場!”

    她說完就預備招呼裏面的人下來,曹夫人登時刷白了臉。

    只見她雙手捂住眼睛,還用力地踢了兒子一腳:“王妃,我們這就走了,絕不再打擾。”

    曹家長子也被震懾住了,連忙低下頭。

    兩人慌慌張張地逃離了,片刻不敢再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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