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酒他們在收拾行李,準備搬進念頤坊的後院了。

    老闆已經決定好將店鋪出手給他們,在商洽好價錢之後便着手騰地方,很快就給他們空了住處。

    王府裏待人再客氣,他們也是不能久留的。

    一來是怕被人發現身份有問題,二來是不自在。

    小胖哼哧着把大箱子搬到推車上,剛走到院子裏,卻狐疑地往四處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再轉身的時候,一把劍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“閣下這是什麼意思?”小胖收斂住神情,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走了出來,跟王府的護衛站成兩面,成對峙狀。

    東越冷眼掃過衆人:“奉宸王殿下之名,捉拿山匪。”

    小酒臉色一凜,覺得這絕不會是趙輕丹說出口的,應該是慕容霽自己猜到了。

    他上前一步,將東越的劍從小胖的脖子上的撥開,微微一笑:“是不是有什麼誤會,我們只是尋常的商隊,可不是什麼山匪。”

    “是或不是,王爺自會定奪。”

    小酒皺了下眉頭:“王妃何在?”

    “與你們無關。”

    東越漠然地轉身吩咐:“來人,將這院子看緊了,一隻蒼蠅都不要放出去!”

    與此同時,慕容霽已經來到了夕照閣。

    趙輕丹原以爲他有要事出門,會耽誤到很晚纔回來。

    “王爺今天回得這麼早。”她正在看山哥算好的關於念頤坊的賬簿,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,有些慵懶地揉了下手腕。

    慕容霽並未言語,只是沉沉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不似先前眉目含笑的溫情,此刻的慕容霽,面上如同覆了層薄冰,眼底是深不可測的幽寒。

    她察覺到不對,放下賬簿,慢慢地起身。

    “王爺是怎麼了?好似不大開心,可是有誰惹你生氣了?”

    她走過去,想安撫地拉一下他的衣袖。

    “趙輕丹。”慕容霽按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他的手面凸出青筋,指尖也沾着薄涼。

    “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,或者,騙了我?”

    她心頭一跳,腦子裏已經閃過許多念頭。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?”趙輕丹不敢貿然地承認,斟酌着試探道:“你方纔去見了誰?”

    慕容霽凝視她的臉:“不要試圖套我的話。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你欺瞞了我什麼,老實交代清楚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抿了抿嘴脣,心裏一陣慌亂,只能沉默不語。

    再擡起眼,他忽然伸出手,手指上勾着一條金鍊子。

    “這是什麼,你還認識嗎?”

    她拿了過來,蹙起眉心。

    是她的鏈子,怎麼會在慕容霽那裏。

    不對,這是他們大婚的時候宮裏賞賜的首飾裏面最低調的一條。

    當時去南詔寺祈福時,她念及配飾不能太高調奢華,特意佩戴了這一條過去。

    不過回來的時候好像就不見了。

    但是她這幾天事情一直太多,根本沒有記起這鏈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電光火石之間,趙輕丹想到了一個可能。

    她後背一凜,勉強穩住情緒:“這條鏈子我原以爲丟了,不知王爺是在哪裏找到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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