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潯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昭翮帝一看到他笑,就知道他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他一直喜歡這個兒子,除了他是嫡子之外,還因爲慕容潯跟他很像。

    過去在一起議事時,他們總有一種天成的默契。

    不似君臣,不似父子,倒像是帝王跟軍師。

    可自從慕容潯生病,這種感覺再也沒有了。

    現在看他這個表情,昭翮帝忍不住問:“你有什麼想法,跟朕說說。”

    “其實之前,小侯爺看上的丫鬟不是紅螺,是沈月秋的丫鬟。”

    昭翮帝沉默了下來,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說:“沈月秋的丫鬟,那又是誰?”

    “是誰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面色不改:“只要她以後成爲紅螺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昭翮帝被他給氣笑了,他朝外面指了指:“你爲了維護宸王妃的那個丫鬟,拿沈月秋開刀?就你弟弟那個臭脾氣,連趙輕丹的人他都不肯放,更別提沈月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兒子沒喜歡過什麼人,也沒怎麼求過父皇,就這一次,還請父皇成全。”

    “何況兒臣以爲,君是君,臣是臣,只有臣子爲君主分憂的本分,沒有君主爲臣子家事所擾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你還好意思說!”昭翮帝氣得吹鬍子瞪眼:“你跟老四沒給朕出難題嗎?”

    “那不一樣啊。”慕容潯說的毫無負擔:“我們是您的兒子。除了君臣的身份,總有父子情分在的。”

    昭翮帝被這一個兩個的弄得火氣直冒,偏偏還不忍心對慕容潯發火,只是揮揮手讓他出去。

    慕容潯也沒走,就陪在慕容霽身邊坐着。

    “怎麼樣?”

    “應該能成。”

    他又補充了一句:“不過我給了個提議,讓沈月秋那個丫鬟代替紅螺出嫁,希望你沒有意見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怔在當場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:“你這是替趙輕丹教訓沈月秋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讓事情迴歸到原本的發展方向而已,那個小侯爺最先看重的是溪洛,但後來被你的側妃暗中讓紅螺給擋了災,你不知道嗎?”

    慕容潯愣了一下,臉色不大好看地問:“你怎麼什麼都知道,王妃告訴你的?”

    “我也覺得奇怪,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,兩人就這麼一坐一跪地候着,誰都沒走。

    有輪椅了不起啊,慕容霽揉着痠疼到極點的膝蓋,心中越發鬱悶。

    眼看着就要立冬了,天色一晚宮裏就會起風。

    尤其是院子裏空蕩蕩的,原本四周茂密的樹木也脫落了葉子,顯得寂寥蕭條。

    沒有枝葉遮蔽,兩人就立在風口上,不多時就手腳冰冷了。

    慕容霽看了眼慕容潯:“你身子不好,彆強撐了,回去吧。本來這事兒跟你也沒什麼關係,不過是宸王府的家務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說紅螺是我的人了,現在走,你是怕父皇不懷疑嗎?再等等吧,應該快有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伸手脫下外袍搭在他的膝蓋上:“你蓋着,別凍着再着涼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拿回去。你病了纔是會傳染給輕丹,所以顧好你自己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病了我不去找她行了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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