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她都能招魂了,再說問靈也沒什麼好嚇人的。

    總好過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,那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。

    饒是這樣,慕容潯還是覺得匪夷所思:“問靈是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“意味着我有可能跟燕六的靈魂對話,找他問出當年的真相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嚇了一跳:“你,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,真的不是仙女下凡嗎?”

    趙輕丹被他逗笑了,她眨了眨眼睛:“那三哥就當做我是仙女下凡吧。”

    爲了不讓人懷疑,趙輕丹煞有其事地畫了一張符貼在燕六的畫像上,口中唸唸有詞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,她睜開眼睛: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連忙問:“他說什麼?”

    “渝北一共收到兩次密報,第一次跟羅雀那一仗是真實情報,包括弓弩圖都準確無誤。但是第二次密報是假的,引.誘渝北軍上當,才讓連斯青毫不費力地大獲全勝。”

    她看着慕容潯,神情嚴肅:“而這兩次密報,都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難以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的意思是,燕六的泄密,是連斯青所爲。鐵吾軍整整兩萬人的死,也是連斯青所爲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沉重地點了點頭:“沒想錯的話,鐵吾軍的兩萬條人命,成就了連斯青東南水軍主帥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都在發抖:“連斯青,他怎麼敢!”

    趙輕丹悲傷地看着他:“他爲何不敢?兩萬人的死,換來了他無法撼動的軍功軍銜,換來他的妹妹封爲貴妃,換來他的父親寧國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那些人命在他的眼裏,分文不值!”

    慕容潯眼底一片淚光:“這等喪心病狂的亂臣賊子,是我安盛之恥辱!我要稟明父皇,徹查他的罪行。”

    他鮮少有失態的時候,眼下果然是氣到極點,片刻都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趙輕丹按住他:“可你沒有證據。燕六已死,通敵的密函也在渝北當時的太子,如今的帝王手中。就算你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父皇,他憑什麼信你,憑你的一場夢嗎!”

    慕容潯冷靜了下來,趙輕丹在他面前蹲下:“但是,我們必須要對付連斯青。不管是出於對兩萬死去將士的慰藉,還是對燕六怨恨的安撫,這一筆遲來的賬,都一定要算清楚。”

    燕六是慕容潯死煞的第二環,他的遺願不解,慕容潯也無法康復。

    趙輕丹抿了抿嘴脣:“三哥,你相信我嗎?”

    “當然,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信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們的確沒有辦法找到當年的密函。但是我們可以僞造,做成以假亂真的東西,以一種特別的辦法,送到父皇手裏。”

    她說這話時,跟平常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
    此刻的趙輕丹,目光裏閃着異動的光芒,像是蘊藏着無盡的智慧,自她的眸中噴薄而出。

    慕容潯有一瞬的怔忪:“何意,那密函誰都沒有見過,如何僞造?”

    趙輕丹低頭一笑:“反正誰都沒有見過,不是嗎?朝廷是不是有一個部門,專門負責間諜情報蒐集。那裏面有沒有你的人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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