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輕丹喔了一聲:“你且說說,有什麼風險。”

    “雖說情報司負責蒐羅敵國情報,卻也不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會上報的。你說的千機盒,他們肯定見過,除非能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,否則但凡有一點不同,情報司都會鑑別出真僞。”

    “還有你說的密函,想要僞造更是難上加難。幾年前,有一位邊境的官員被人檢舉通敵,有人暗中呈送了所謂的證據給情報司,也是幾封來往渝北的密函。誰知情報司甄別之後就說是惡意陷害,不了了之。我不知其中原委,但很清楚,他們甄別密信的方式十分嚴謹,不會輕易地放過壞人,也不會隨意地冤枉無辜之人。我如今的勢力還無法左右甄別結果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按了按眉心,面露遲疑。

    慕容潯以爲她是覺得法子行不通,所以很困擾。

    他便出聲安撫道:“這主意雖好,卻很難實行,我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。若實在不行,我再向父皇說出自己做的夢,雖然有些無稽之談,但說不定能在父皇心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搖頭:“只有懷疑的種子,並無實證,憑什麼扳倒連斯青。而扳不倒連斯青,你的煞怎麼辦?”

    “輕丹,不用太過勉強,你已經盡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不甘心。我不甘心你因爲一個奸臣不得解煞,也不甘心兩萬人無辜的性命被他那樣輕賤。”

    雖然,他們也曾間接死於她手。

    可趙輕丹寧願那些人是堂堂正正地戰死,也好過是被本國的權臣利用,死得這樣憋屈!

    她深吸了一口氣:“千機盒,我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,連裏面的機關也不會錯。經手渝北的密函,我也能僞造地跟原本的一般無二。你若信我,三日後,召你的人從渝北迴京,我把千機盒連同密函一併送上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了,隔了好一會兒纔開口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麼可能做得到,你去過渝北嗎,你見過千機盒嗎,你知道渝北的君主會如何標記看過的密函嗎,趙輕丹,你在開什麼玩笑!”

    趙輕丹垂下眼簾:“可我必須要做到。否則無人可解你的煞,我不會錯過能救你的機會。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一片赤誠,清澈又純淨,他根本無法質疑她對自己的用心。

    但若真如趙輕丹所說,她把東西原原本本地復刻了出來,以假亂真,她又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。

    這是她作爲巫醫的神力嗎?

    還是她跟渝北,有着不爲人知的,絕對不能讓人發現的關聯。

    否則她將面臨的,會是無盡的猜疑跟畏懼。

    “好,你去做吧。無論發生什麼,我都替你擔着,這件事情也不會有更多人知道。但是輕丹,你的祕密實在太過隱祕沉重了,我不敢想象父皇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。所以答應我,哪怕是爲了我,日後也不要暴露再多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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