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趙輕丹推着他出門:“別忘了要緊事。”

    落香閣內,沈月秋看到他來了有些無措地起身。

    溪洛一走,周洋又給她安排了新的婢女伺候,但她都不滿意。

    最後“機緣巧合”之下看中一個在附近賣身救父的姑娘,說是有眼緣就買下了。

    周洋心裏清楚,這定是沈月秋早早就看好的人,這一出不過是做戲好讓人順理成章地進府。

    新婢女名爲浣紗,見慕容霽來,她慌忙地遞了茶進來。

    慕容霽下一秒卻是屏退了衆人,只留他跟沈月秋坐着說話。

    沈月秋一時詫異,這些日子,她明顯感覺到了慕容霽的淡漠。

    偏偏他面上客氣,她又說不出錯來,故意委屈地抱怨他也裝作聽不懂。

    這會兒特意叫下人都出去,看來是有話說。

    沈月秋狐疑地看着他,就聽慕容霽嘆了口氣,語氣頗爲遺憾地開口:“今日本王午休時做了個夢,竟是夢到了我們小時候的事,莫名就有些懷念。”

    他是很少提及舊事的人,沈月秋乍一聽這話,只覺得鼻子一酸,差點落淚。

    “王爺。您還記得過去的情誼嗎,妾身還以爲您如今公事繁忙,將那些都忘乾淨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麼會呢。”慕容霽晃了晃茶杯。

    “那會兒大哥二哥都沒封王,三哥還是儲君。我們一起在南書房讀書,下了學就與你們一同玩耍,那麼親密無間。誰能想到,長大了之後倒是疏遠了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拍沈月秋的手背:“若都同你我這般親近的關係便罷了,如今看着二哥跟五弟那樣子,我可真不是滋味。”

    沈月秋靈敏地捕捉到重點:“二王爺跟五王爺是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父皇有陣子對老五不喜了,我原先還覺得奇怪,也是今日才隱隱聽人說,那中間竟是有些誤會。”

    她嚥了咽口水:“什麼誤會啊?”

    “我有一個朋友,在酒樓喫酒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隔壁廂房裏有人高談闊論。許是那些人喝多了,說話也少了顧忌,不知怎麼的就說起了老五跟二哥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他瞥了一眼沈月秋,果然見她豎起耳朵,聽得格外專注,連他的目光都沒察覺。

    “聽那些人的口氣,他們好像是二嫂家商隊的傭兵。本在議論連斯青最近罷官隱退的事情,不知爲何扯到了當初圍獵之時老七遇刺一事。他們居然說,是二哥找人冒充寧國府的人行刺老七,他卻裝作故意救人洗脫了嫌疑。但父皇卻是對老五十分不滿了。”

    沈月秋瞬時捂住了嘴巴:“當,當真?這可不是小事啊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故作體己:“自然是真的,醉酒的人失了理智,什麼話都敢往外說,碰巧就被我那朋友聽了去。他偷偷告訴我,我卻是不知跟誰吐露了。要知道,二哥五弟都是我的兄弟,我看着他們手足相殘實在不忍啊。”

    要說慕容霽這個人,真是原地搭個戲臺子就能演戲。

    那模樣情真意切,把沈月秋唬得信了大半。

    “月秋啊,這事我只能拿來跟你說了。你是我的解語花,又跟我們一起長大,定是知道我內心有多煎熬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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