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雀並沒有迴應這話,視線越過趙輕丹落在了傅山的身上。

    傅山卻沒有看他,只是微微垂着眼眸,安靜地站在趙輕丹身後。

    “方纔羅某看到,趙公子帶來的這位兄弟出手不凡,竟然能利用棋子將人打得一身狼狽,真是開了眼界。”

    他一開口,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,帶着不自覺地乾澀。

    傅山仿若未聞,半點都沒有把這位權勢滔天的將軍放在眼裏,更沒有被他誇獎之後的得意。

    趙輕丹勉強擠出一個笑:“羅將軍莫怪,我這位隨從一向沉默寡言,不太會與人打交道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這位隨從,姓甚名誰?”

    “他跟我姓,姓趙。因爲在家裏排行老三,我一貫叫他趙三。”

    羅雀低聲重複了一遍:“趙三。我記住了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不敢再留,生怕羅雀發現不尋常,就急急跟他道別,帶着傅山走了。

    走到半路,傅山忽然開口道:“有人在跟蹤我們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麼人?”

    “應該是羅雀的人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抓了抓頭:“算了,先不回王府,我們去‘丹心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怕被人發現你是‘丹心’的老闆?”

    她搖搖頭:“我們今日出了些風頭,想徹底隱瞞是很難了。既然身在京中,總要有個恰當的身份。商賈的身份最爲妥帖,我如今又是男子裝扮,讓羅雀知道也無妨的。”

    傅山嗯了一聲。

    趙輕丹忍不住問:“當初他真的是因爲想要把泄露軍情的責任推卸給你,才讓人將你拿下看押的嗎。可我看着他不像那種小人啊,今日還特意爲我們出頭,不惜得罪連家,這種做派應當不至於爲了名利出賣兄弟吧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確不是那種人。可當年,也的確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就抓了我要我認罪。所以我與他之間,早已沒有了信任。”

    “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啊?”

    傅山苦笑:“能有什麼誤會,連小酒他們當初跟我不熟悉,都不顧生死地去救我、相信我。可一起並肩作戰多年的將軍卻那麼對我,我無話可說。”

    很快,他們就進了“丹心”的後院。

    羅雀的人也隨即去向他覆命了。

    “將軍,‘丹心’是一家賣胭脂珠寶的鋪子,那些人看來都是做女人生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胭脂珠寶......”羅雀之前還去買過東西,自然是知道那家店的。

    他聽到這個答案愣住了,難道真的是搞錯了。

    傅山身爲堂堂鐵吾軍副將,怎麼可能去賣這種東西營生,他根本無法想象那個人會做這種事!

    可是,先前那個趙三的動作又讓他那麼熟悉,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。

    羅雀拍了拍額頭,痛苦地捂住了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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