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霽摸摸她的頭:“王妃若是男子,就該入朝爲官,科考的時候把這些話寫在卷子上,那些判官可喜歡這種捨己爲人的好精神了。說不準能撈個狀元郎做做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啞然失笑:“我若中了狀元,你當真要做斷袖不成。”

    斷袖?

    不成不成,還是小姑娘模樣白白淨淨的招人喜歡。

    慕容霽看着她越發覺得稀罕,摟着人又不老實地啃了一陣兒才撒手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,比前一日就更熱鬧了。

    譴責慕容霽的聲音越發的多,都在說他心狠手辣,甚至是黨同伐異故意排擠同僚。

    但支持他的也不在少數,態度同樣很堅決。

    太傅趙同兩手抄在袖子裏,一副沒事人的樣子,心裏卻不踏實。

    從昨日趙安蘭在趙家坐立不安待了那麼久的模樣看,寧國公府,怕是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很快,前殿總管又來奏了:“皇上,外圍宮城外跪了上百個地方上的舉子,每人按了手印遞了張狀子進來,說要控訴裕華書院的罪行,願朝廷能答應宸王殿下的訴求,方能安穩他們的心。”

    慕容澈第一個站出來反對。

    “父皇,四哥可是負責科舉安排的官員。這些舉子如今肯出來替他出頭,豈不是說明四哥有結黨營私之嫌!這種行爲比裕華書院荒謬得多!誰知道他有沒有狼子野心,妄圖操控未來朝局。”

    坐在龍椅上的昭翮帝簡直想熱淚盈眶了。

    老四要是能有結黨營私的那份心思就太好了!

    他老早就旁敲側擊地問慕容霽要不要做太子,偏老四死活不鬆口,裝傻充愣地迴避。

    不然這儲君位子會空這麼久嗎!

    不然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每天矜矜業業地批覆所有摺子嗎!

    昭翮帝嘆了口氣:“帶頭的考生是誰啊?”

    總管高聲答道:“回皇上,是平邱解元陳立樺。”

    “這就對了。”昭翮帝說:“朕也是剛得知,陳立樺是程明水的學生,事關他的老師,他自然要出頭的。而且此人雖年少卻極爲聰穎,前途無量啊,小小年紀已經是一衆舉子的主心骨了,倒是與宸王無甚關係。”

    聽到昭翮帝明晃晃的維護,慕容澈氣得牙酸。

    之後的局勢更加激盪了。

    第三日,除了舉子,還跪了一地的百姓。

    這些百姓裏,不少人控訴說,裕華書院的學費高昂不合理。

    明明入學考試自家孩子考得不錯,卻因爲交不起學費被擠下去的。

    又說這學院將有名望的先生們都給挖走了,壟斷了全國最好的資源,對寒門子弟來說,着實不公。

    裕華書院的負面消息越傳越廣,甚至有人爆出該書院的學生在科考做文章時,會用特殊的辦法作弊。

    這是據一位曾在書院讀過幾年書、但科考當天壞了肚子最終沒有參加考試的學子揭露的。

    這麼一來,大家總算知道爲什麼每年一半以上的進士都出自同一處了。

    “沽名釣譽!天下文人之恥!”

    第四日,朝堂上,一位十二年前的探花,如今的四品諫官出言大罵。

    “皇上!臣原本也覺得宸王此舉太過殘酷,可結合最近的消息,臣斗膽,請求皇上徹查歷年來所有從裕華書院出來的朝臣。若果真有作弊之嫌,簡直是朝廷的禍害之源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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