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霽看着她:“爲何如此肯定?”

    趙輕丹嘆了口氣:“我這麼跟你說吧。我之前跟洛善公主有過數面之緣,這位公主比起黎華,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她非常的任性刁蠻,而且在渝北的地位遠遠超過黎華在安盛宮中的地位。她是渝北帝的親姐姐,曾經的駙馬是一位侯爺,不過那個人涉及謀反被殺了,當時洛善的肚子裏還有前駙馬的孩子。在渝北先帝的要求下,那個孩子被弄死了。這件事情讓洛善很受刺激,渝北帝也因此對她多有虧欠,平日裏很照拂那位皇姐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洛善說要讓傅山做駙馬,這個決定誰都不會左右。我幾乎確定,這封信的內容甚至是得到渝北帝的默許。他一來可以動搖鐵吾軍的軍心,二來還能擾亂傅山帶兵的計劃。不費一兵一卒地讓鐵吾軍折損一名副將,這樣的好事,他何樂而不爲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看着趙輕丹:“你對渝北的皇室還挺了解的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微頓:“洛善公主很有名,稍微家裏做官的,都知道她。”

    他冷不丁地多問了一句:“對了,渝北的巫醫很多嗎?那位大名鼎鼎的渝北前皇后,不也是一位巫醫嗎?”

    趙輕丹不由縮了縮手指。

    她勉強擠出一個笑:“是啊,她也是巫醫。不過我知道的渝北的巫醫,就我們兩個。”

    “那位皇后,叫什麼名字?”

    “李歆。”趙輕丹不太自然地吐出這兩個字,餘光偷偷瞄了眼慕容霽。

    他該不會是懷疑自己了吧!

    慕容霽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:“李歆?王妃,你的前世,應該不會是皇后的,對吧。”

    她倏地睜大了眼睛:“當時不是!難不成李默還能隻身到咱們安盛的京城來嗎,你想太多了,我哪有那麼貴重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慕容霽點頭:“也對。不過你跟那位皇后的命運,還挺像的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干笑兩聲:“是啊,都挺倒黴的。幸好我這一世有足夠的運氣遇到了你,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有這麼好的福氣,還能重新活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羅雀來信一事,趙輕丹自是告知了羅瑩。

    她解釋地很清楚:“傅山的確是出於無奈才委身於那位洛善公主。那個公主的佔有慾很強,傅山一時半會兒必然脫不了身,所謂的訣別詩,多半是她逼着寫的。”

    羅瑩這些天等消息,成天喫不好睡不好,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。

    聽到趙輕丹的話,她勉強打起精神。

    “所以,他還是要做駙馬,不會娶了我,對嗎?”

    趙輕丹不忍回答,隔了好一會兒才說:“對不起羅瑩,我不太清楚。”

    羅瑩趴在桌子上,眼淚無聲地掉落。

    “他是爲了救我哥哥纔會置於那個境地的,如果不是傅山,我哥哥是不是就會死了。那我怎麼能怪他呢,我根本連生氣發火的立場都沒有,我什麼都做不了。”

    可羅雀又做錯了什麼呢。

    他也是關心則亂,以爲被捉住的女人是紅茉,心裏放不下才想着去看一看。

    誰能料到,這會是一場不動聲色的捕捉遊戲。

    從頭到尾,就在請君入甕。

    趙輕丹摸了摸羅瑩的腦袋:“到如今這個份上,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你。如果是秉着對你負責任的態度,我還是要說一句,你跟傅山,很可能是成不了了。無論是否有難言之隱,只要他做過渝北的駙馬,對安盛來說,這個人就是背叛了國家,你又是羅雀的妹妹,以羅家這樣特殊的身份,是絕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的。”

    再說,洛善那個臭脾氣,她看中的人哪能拱手讓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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