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輕丹也覺得慕容燕此舉不太對勁,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。

    她只好提醒道:“父皇,麗妃還在宮裏,黎王跟禹王不同。怡貴妃不是禹王的親生母親,他自然無所顧忌。可麗妃跟黎王的感情一向深厚,他總不至於棄自己的生母不顧吧。”

    昭翮帝似被她的話提醒了,瞬時點頭:“對,麗妃還在。朕要問問麗妃,黎王是否跟她說過什麼大逆不道的話。”

    這話真要說了麗妃也不會告訴他的,趙輕丹在心裏偷偷說。

    她想到被盯那麼緊還不翼而飛的禹王妃跟小王爺,忍不住提醒道:“父皇還是讓人看好麗妃吧。先前禹王妃從王府的暗道裏溜走,我們一點防備都沒有。不管怎麼樣,麗妃的人得看住了。”

    從宮裏回來,趙輕丹疲憊地靠在慕容霽身上。

    他摟住她的手臂:“還困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挺擔心的。雖然我們覺得大哥不會做出那種事情,但也說不準,人一旦沾染了權勢,很多東西就都變了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頷首:“但不知爲什麼,我覺得整件事情很蹊蹺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擡頭:“爲什麼?”

    “原本黎王確定支援,已經帶兵出發了。可是走到半路停下來,說是突然聽到風聲,父皇有意立我爲太子,這不是太奇怪了嗎?這種特殊時期,誰都不會放出這樣的消息出去干擾作戰,除非是有人刻意爲之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沉吟數秒:“會不會是因爲母妃突然變成貴妃了,才引起黎王懷疑。”

    “對外,父皇降低珞貴妃的分位是說她仗勢欺人,而且受害者又是我母妃。這樣的晉升在宮中實屬正常,黎王絕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就一下子聯繫到立儲上來。我以爲,說不準是有人故意激將他。”

    “難道是禹王的人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慕容霽望了眼窗外,目光淡淡的:“這段時間,我們都將連家給忘記了。可那位突然從黎王手下叛變回京報信的副將,以前也是連斯青的副將啊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經他這麼一說,一下子坐直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說,這件事情說不定是連家在搗鬼?他們的目的是什麼,慫恿黎王造反,然後讓東南水軍內亂,在趁機收回兵權嗎?”

    慕容霽握住她的手:“如果真的是那樣......輕丹,事情就比我們所想的更要棘手了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心頭猛地一跳。

    慕容霽所想的是對的。

    陳貴作爲副將會違背黎王的本意入京告狀,無論黎王是不是真的要反,都說明他的軍中立場不統一。

    而自黎王去東南水軍之後,副將們都是之前的老人。

    也是就連斯青的手下。

    一旦真的察覺黎王有異心,連斯青就成了從他手裏爭奪軍權的最佳、甚至是唯一人選。

    那麼整個連家,被他們好不容易扳倒的連家,會不會重新回到朝堂旋渦中。

    兩人都想到了這一點,頓時心事重重。

    皇宮裏,昭翮帝難以入睡,命人挑燈去了麗妃殿內。

    麗妃這會兒睡得正熟,忽然聽人稟告說皇上來了,便匆忙起身請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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