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貴沉着臉,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。
“笑話!我們爲人臣子,自然是以聖上爲尊,豈會故意造反。還不是你以黎王跟主帥的身份來壓我們,我們不敢直接抗命,纔會向京城求援。幸好聖上識破你的邪念,讓連帥臨危受命。總之,我們弟兄從軍是爲了保家衛國,可不是爲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的。黎王殿下,事到如今,你還不知悔改嗎。弟兄們總不能因爲你的貪念跟朝廷作對,不管不顧地去送死吧。”
慕容燕咬牙切齒地看向其他幾個默不作聲的人:“你們怎麼不說話。方纔在軍帳之中,你們不是口口聲聲地表示一定會追隨本王的嗎。怎麼,連斯青一來,就一下子改變立場了?”
另一個副將上前一步,淡漠地開口。
“黎王殿下,你搞錯了吧。我們怎麼可能助你行大逆不道之事,一直以來,我們幾個副將都在懇切地規勸您不要妄爲。可是您被權欲迷住了眼睛,怎麼都聽不進去,我們也很無奈啊。既然連帥回來了,兵權也重新到了他的手裏,我們更加不能聽從於你了。還請黎王不要再掙扎,束手就擒吧。”
事到如今,慕容燕再傻也該明白,這一切竟然是個請君入甕的圈套。
這些信誓旦旦說過要幫助他人,從一開始就是連斯青的人。
他因爲一念之差,居然成了連斯青的踏腳石。
慕容燕恨啊,一雙眼底彷彿要噴出火來。
連斯青從容地看着他,隨後目光掃過幾位副將。
不知是誰帶頭喊道:“連帥,我們東南水軍終於將您給盼回來了。有您帶兵的話,我們就能找到主心骨了。”
連斯青滿意地頷首,揚聲對着三軍高喊:“衆將士聽令!”
地下一片整齊的迴應聲:“屬下在!”
“好。之前本帥因爲身體原因,在京城修養了一段時間。如今身體已經痊癒,皇上也重新將兵權交付於我,本帥自然不能辱沒皇命。至於之前,黎王殿下在臨時替本帥掌管東南水軍期間,竟然生出謀反篡位的心思,這簡直是我安盛之恥,也是東南水軍之恥。本帥有責任將這樣天理不容的錯誤給抹殺掉,所以,現在將黎王扣押,連帶着其家眷一併送往京中,交由皇上親自發落。黎王,你還有什麼話可說?”
“連斯青,你卑鄙無恥!你竟然敢算計本王,他們一直都是你的人,卻不停地勸我造反,給我洗腦,等的就是今日的機會吧。你好狠毒的心思啊,父皇怎麼會糊塗地將東南水軍交到你的手中,明明你纔是那個最狼子野心的人!”
連斯青嗤笑:“黎王,身爲亂臣賊子,就不要賊喊捉賊了。本帥勸你老實一點,回京之後向皇上好好認罪,說不定皇上仁慈,念在父子的情分上,還能饒了你的性命。”
他說完一擡手:“來人,將他給本帥帶下去,再將黎王妃跟兩個孩子一併帶過來,不能漏了一個。”
官院裏,不知爲何,黎王妃的眼皮一直在跳。
自從上一次她試圖勸誡黎王放下執念不要一錯再錯,但被黎王給否決了之後。
黎王妃就一直都出於恐慌之中。
對未來的不確定每天都在紛擾着她的思緒,好像他們始終站在懸崖邊上。